不远处的山包上,白苍在自己曾经停留过的狙击阵地上清理着可能出现的线索。( 击手良好的习惯,无论对方是否有实力寻找到他的存在,都会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恶果扼杀在襁褓之中,白苍不止一次的因为这个好习惯在敌人的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
将阵地处理平整之后,白苍眼神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小楼。凭他的眼力,哪怕不经过瞄准镜的放大,也能依稀看到那里射出来的灯光。他先微微叹气,嘴角又牵出一个笑容,拎起手中装着七九式的大箱子飞速离开。
在白苍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影摸到他曾经停留过的地方,飞快的寻找起白苍曾经存在的证明。可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无奈的摇摇头,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张脸孔赫然是在小区外策划整个行动的中年男子。在将所有人都安排撤离之后,他仍然心有不甘。失败可以,但莫名其妙的将整个计划毁在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手里,他有些无法接受。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大队潜行到了这个狙击阵地附近。在他的计划里,这个狙击手如果没有及时撤离,他会给这个破坏了自己计划的家伙留下永生难忘的纪念。( 讲,哪怕他没有抓到这只讨厌的苍蝇,也会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可现在,他失望了。阵地处理的比想象的还要干净,配上本就不多的时间,他可以推断出这个狙击手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他甚至不敢想象,对方究竟是抹去过线索,还是根本就没留下过什么。
无奈的中年男子站在白苍曾经站过的位置上看着远处的小楼,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最让他失望的,是那个所谓的潜伏小组。沙哑嗓在几位大佬眼前吹得山呼海啸,听起来简直可以在五角大楼里偷出国防部长偷偷手*后留下的卫生纸。可眼前呢?因为行动时,潜伏小组刻意关闭了联络,他不知道沙哑嗓已经死亡的消息,可也推论出了个八九不离十。沙哑嗓如果不是死在了这个看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里,早就跑到他眼前耀武扬威,至于那些墙头草般的江湖人士,他从来就没信任过。
现在,即使不愿意相信,中年男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行动的失败。恨恨的捻灭了刚刚点燃的烟头,中年男子一拳锤在身后的大树上转身离去。山上的小树林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那些所谓的胸有成竹。
……
……
京城。
孟如晦挂断了何处长打来的电话,手掌捏成一个拳头,指甲深深抠在肉里的疼痛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这个一直精神矍铄的老者站起身,浑身上下不自觉的颤抖着。他认真的环视着屋子里每一个庞涓曾经出现过的角落,仿佛还能依稀听到这个有野心的孩子面带谦和的汇报着什么。
庞涓在他眼前从未刻意的压制过本性,反而更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在保持了对孟如晦的尊重的前提下,他将自己的野心和骄傲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别人眼中的大佬面前,也正因为这样,才得到了孟如晦全心全意的信任。
可这样一个真实存在的孩子就这样消失了,这让共和国的总理觉得老天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给他做了多年秘书的庞涓其实早就有成为封疆大吏的能力,只是他觉得时机尚不成熟,这次派到上海,说是照顾卜一卦,其实更深的含义也是希望看到庞涓翻手云覆手雨的能力能在那片土地上折腾出什么样的成果来,借着这个机会,他也有着将庞涓扶上位的打算,可哪想到,老天开了如此的一个玩笑,再见,再也不见。
庞涓的死对孟如晦的冲击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是夜,孟如晦在的京城大院子整夜不眠,确定掌握在孟如晦手里的力量一股脑的砸将出去,血雨腥风的大漩涡在转瞬间形成,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第二天的新闻基本被这次行动填满。从山西到上海再到江浙,一场以反腐名义开始的报复行动紧锣密鼓的铺将开来,摧枯拉朽之势让与这场事件毫无关系的人们都觉感受到了皮肤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如果说之前的反腐还在小打小闹的玩笑阶段,这次的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壮士断腕。某些省委机构甚至在这次行动中陷入瘫痪,大量的官员被撤换被调查,共和国的造血机能在这次事件中得到了超乎寻常的体现,火线提升的年轻官员在这次人员调动中所占的比例超过百分之四十!
一周之后,京城。
孟如晦坐在藤木的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报告,庞涓站立在他身后的一张照片静静的摆在大写字台的一角,照片中的两个人笑容简单。
“报告!”门口传来秘书的敲门声。
“进来。”孟如晦放下手中的报告,摘下眼镜放在一旁。
推门而来的秘书手里抱着一叠新的报告放到孟如晦桌子上说道:“总理,这是最近的人员调整和政府工作报告。您看……”
看出来这位新来的秘书欲言又止的样子,孟如晦面露不悦,他不在乎手下人的逾规,在他这,也没有太多门阀间的条条框框,这也是他更喜欢相对真实的庞涓的原因。
“有什么想说的?”孟如晦冷冷的说。
做秘书的第一天赋就是能听出对方言语间的态度,这种察言观色的能力有些人是时间浸泡出来的,但能坐到总理秘书的位置上,除去关系,自然凭的是天赋。秘书连忙说道:“总理,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仿佛很多人是伸着脑袋过来求着被调查的。您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