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躺在地上也能够看见他的动作,他又露出那副悲哀的模样,但只是一闪即逝,然后微微地对特拉斐尔摇了摇头。
他的动作非常小,但还是被安格斯敏锐地察觉到。安格斯突然停下握着一根表面凹凸不平的棍状物在他身后*的动作,狠狠扯住凯西的头发,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你在干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安格斯就要回过头来,特拉斐尔感觉更加害怕了,但这份恐惧并没有让他停下动作,反而驱使他挣扎得更加用力。
突然被扯住头发,凯西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只有一瞬间就又回到那副欢愉的模样。他伸出柔若无骨的胳膊,环上安格斯的脖子,挺起身子开始撒娇,想要阻止安格斯将注意力放回特拉斐尔身上。
但安格斯却不再买账,加重了扯着他头发的力道,掐着他脖子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慢慢地回过头去。
凯西不忍地闭上眼,他对于挣扎或是反抗的行为被安格斯发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再熟悉不过,他看过太多,也曾亲身经历过。所有人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但他现在的情况,却并不比那些被折磨致死的人更好。那些人只一次便能够解脱,而他却要一直在这些可怕的苦难中煎熬着,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他曾想过杀了安格斯,但对于安格斯那深深刻进骨子的恐惧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想过自杀,但即使在这样仿若地狱的情境里他心里也有一小片希望——他有一个真心爱着的骑士。这份希望让他坚强,也让他软弱,但更多的却是在身体伤痕累累的同时磨得他心里也一片血肉模糊。
凯西闭着眼,他能够感觉到安格斯放开他站了起来,他在等待着他无比熟悉的那一幕发生,心里一片悲凉。
然而他听见一声陌生的“咔嚓”,然后是两声闷响。之后就只听得见特拉斐尔的呜咽声,安格斯那病态的笑声和变态的发言却没有发生。
凯西疑惑地睁开眼,就看见令他震惊得心跳骤停的画面——安格斯倒在地上,血从他的头部慢慢在地毯上蔓延开来,特拉斐尔倒他身边低声哭泣,他竟真的将烛台拽了下来,此时那烛台仍绑在他手上,只是边沿沾着鲜艳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