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若华静了片刻,“给我点时间。”黎人安嘴角还没扬起来,就听潘若华又道:“但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走吧。”
黎人安看了眼黎铁生,他显然和潘若华站在同一战线上。
黎人安也不想多纠缠,和纪明泽对视一眼,便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走回病房,黎人安一下歪进纪明泽怀里。
纪明泽搂着他,“不要紧,伯母她也说要给她点时间,说明她已经有所松动了。”
黎人安叹道:“希望如此吧。”
鉴于大家身体上都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也鉴于潘若华黎铁生可能也不太乐意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眉目传情,不日,黎人安和纪明泽便向二老告辞,准备动身回t市。
临走时,黎人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阿姨,对不起,害你们连年都没过好。”
潘若华摆摆手,也不知道是表示没什么,还是说她不想听。
这一场闹剧最终的结局真的算不上好,心情也实在愉快不起来。
见黎人安情绪低落,纪明泽摸摸他的头,“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也说过么,时间能改变很多。来,笑一个给总裁看看。”
黎人安象征性的笑了一下,一看就是在敷衍。
纪明泽无奈,转移话题道:“回去请你看一场好戏好不好?”
“什么好戏?”黎人安果真被激起了一点兴趣。
纪明泽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黎人安嘟囔。
这三天,对于黎人安来说,发生了很多事。
还魂的身份暴露,得知原主死亡的真相,处理和原主父母的复杂关系,被迫出柜……一大堆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
这三天,对另外两个人来说,也很煎熬。
都说月黑风高好办事,是夜,杜维霄和苏泯在约定的地点碰面。
苏泯戴着帽子,裹着围巾,杜维霄则竖高衣领,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杜维霄将装钱的皮箱塞给苏泯,又把一张纸给他,压低声音,“钱和船停的地点。记住你说过的话,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从来没见过。”
将皮箱拉开一条缝,看见里面一摞摞的钱,苏泯满意了,“放心,我绝不会再来找你。”
两人偷偷摸摸的交易完毕,便想分头各走各的。刚一转身,突然射过来几束强光,两人反射性的挡住眼睛……
从s市回来后,纪明泽让黎人安先休息一会儿,晚上就载着人往外开去。
虽说黎人安确实没什么大伤,但好歹也算伤着,按说纪明泽不该是这样不体贴的人啊,大晚上还把伤员往外拉。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他们即将看的戏和黎人安息息相关。
需要让黎人安亲自鉴定的事情,能让黎人安心情大为改善的事情,莫过于……
车子一直开出市区,开出繁华的街道,渐渐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去,直到停在偏郊一座废弃工厂旁。
纪明泽扶着黎人安从偏门进到一间小房间里,控制台,几块电子屏幕,看上去是个简易的监控室。
黎人安看向纪明泽,纪明泽微微一笑,打开开关,几块屏上立刻投出两个人的影像,屏幕监视的是同一个地方,但是不同的角度。
那两人,正是杜维霄和苏泯。
却说杜维霄和苏泯被几束强光照闪了眼,还没等他俩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眼前已是一黑,再醒来时就是在这个废弃的厂房了。
污迹斑斑墙面脱落的墙壁,到处堆积的废弃物,暗黄的灯泡,鼻间还充斥着一股年久失用的潮气和霉味。
在最初的讶异后,苏泯慢慢平静下来,事到临头,心里反而很冷静,只是觉得凄凉,这一天终于要到了吗……
不淡定的是杜维霄,在发现双手双脚均被束缚无法动弹时,情绪从一开始的惊慌变得恼火。杜维霄怒视着苏泯,“你敢耍我!”
苏泯白了他一眼,“你神经啊,没看到我和你一样被绑着吗?要是这事是我干的,我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吗?”
其实杜维霄也明白这个理,只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被人绑在这种破败的一看就是用来犯罪的地方,纵然平日里肆无忌惮,杜维霄也不免心慌,需要一个地方来发泄一番,在场的唯二活人便成了他“抒发情感”的对象。
杜维霄不再理苏泯,对着空旷的场地喊:“有人吗?!快出来!有胆子抓人没胆子滚出来吗?!……”
“别喊了。”苏泯没好气,“他想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不想出来你喊破嗓子也没用。”
“听你的意思,好像知道谁把你跟我抓来的。”杜维霄转头看他。
苏泯冷冷的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全是针对我们的,会是谁,不难猜吧。”
杜维霄沉默了,前些时候,他被人打,并且被警告不准接近黎人安,他就猜想是不是纪明泽指使的,毕竟那人和黎人安好的如胶似漆,如果知道黎人安就是印则新,而且了解到他们对印则新的所作所为……杜维霄心里一寒,幸好那场车祸做的还算干净,没留下证据……不对!杜维霄猛地看向苏泯,“你怎么知道的?你应该不知道那个黎人安就是印则新才对。”
苏泯顿了顿,竟然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
杜维霄皱眉,头一次对着苏泯产生一种心惊的感觉。
不过没等他想多久,就有声音在场内响起,是从扩音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