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陶然街上永乐王廖宇天和滕远伯夫人被‘抓’那一幕。听了滕远伯夫人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有人听了梅夫人的话,疑道:“滕远伯夫人这话,说的到底是世子妃,还是说崔夫人?”
众人皆知崔夫人的秉性,闻言低低笑出了声。
梅夫人被这样一打岔,倒也不好再发作了。且刚才滕远伯夫人惹恼了江云昭,她需得好好安抚才行。
就与江云昭说道:“过些时日我们还会在聚一次,世子妃到时再来罢。只是到了那时,世子妃不要推脱才好。”又道:“须知选出的新社员是我们旧社员共同努力的结果。若是新社员不珍惜,便是白白废了大家的心意。”
江云昭听她讲话说死,却不顺着她讲,只淡淡应了一声。
梅夫人见她油盐不进,不禁面色一沉,神色间现出几分恼意。
江云昭只作看不见,与大家道别过后,起身离去。
这个时候天色尚早。
江云昭回到晨暮苑稍稍梳洗了下,拿上手中凭证去到跨院,寻蒋绣娘去了。
蒋绣娘正指点年轻绣娘们一些细致针法。听闻江云昭来了,就欲搁下手头之事来见她。
江云昭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让她继续。蒋绣娘迟疑了下,随即释然,朝江云昭笑笑,这便继续先前之事。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这段讲解方才告一段落。
蒋绣娘净手之后,对江云昭歉然道:“竟是让您等着,真是对不住。”
江云昭笑道:“我来寻你,本就是突然而至,没有提前知会过。如今你在忙着做事,我不过等上一时半刻的,有甚要紧?”
“世子妃有事寻我,遣了人来叫一声便是。何来‘提前知会’一说?倒是折煞我了。”蒋绣娘说着,接过江云昭递过来的东西,迟疑道:“这是……”
“这个是某个诗社的一种凭证。”江云昭指了她手中之物,“你帮我看看这个。上面的绣纹,与那梅和酒,可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夫人为何会这样想?”蒋绣娘摩挲着凭证上的‘诗’字与花瓣。
“你说过,每个人绣出来的东西,都有自己的特点。我看凭证上绣着的花瓣模样与荷包上的有些相似,故而想让你看看。”
这凭证,是‘诗’字旁边里侧的酒旁,亦是有几片花瓣落下。
蒋绣娘方才第一眼已经看出了几分,便道:“是有些像。”她仔细翻看了下,“不过若是想确认,需得等上一两个时辰。”
江云昭颔首道:“这物暂时也没甚用处,先放你这里看看。等有了结果,立刻与我说。”
出了跨院后,她看了看西落的金乌,朝京郊外的某个方向遥遥望了一眼,“那边怎地还没消息回来?别是生出什么枝节了罢。”尔后想想,又觉无甚可能,“长安和长宁在那里盯着,应当没事。”
桃姨娘这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因为今日是诗社相聚的日子。
若她没猜错的话,她收到荷包后的第一个诗社聚会日期,便是梅夫人来救她的时候。
早晨的粥是白粥。
桃姨娘暗暗咒骂了那几个守卫,心道粥都给了,也不给几块咸菜来,这些人也太吝啬了些。越想越气闷,思及自己终于不用再过这种低声下气的日子了,又觉解恨。再也懒得对付这白粥,将它往前一推,不再搭理。
用过了干巴巴的早饭,桃姨娘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裳,瞅瞅四周,觉得无甚大碍了,便深吸口气,捂着肚子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叫。
三个守卫耳力甚好。在桃姨娘整好一切的时候,他们已经听到了动静,还有桃姨娘心情太好时不经意间哼起的歌。
在被重重倒地声惊了下后,守卫们无需凝神细听,那些痛苦呻.吟之声便直入耳膜,仿佛魔咒一般,在旁边响个不停。
因着得了长宁的吩咐,他们没有立刻过去查探。而是等了小半个时辰,待到地窖里头那位的叫声开始虚弱,隐隐透出一股子绝望的时候,方才进到下面去。
三人看了会儿,又让桃姨娘在地上多滚了这么些时候,这才噔噔噔跑了上去,将长宁和长安给叫了下来。
长宁和长安得了讯儿,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行至地窖,却也不走到最底处,只站在通往地窖的楼梯台阶上,低垂着眸子,冷冷地看着在那地上捂着肚子打滚的人。
桃姨娘本以为凭着那些人的本事,自己倒地一叫他们就会发现。谁知装了这许久,她都要没叫的力气了,才终于等到了人来。看着那俩都没动静,她本想着一计不成再来一计,正待换招数,就见那两个冷脸的汉子双唇动了动,轻轻地咳了一声。
没等到自己意料之中的问话,桃姨娘愣了下,打滚哀叫的声音却是半刻不停。
长宁扭头问长安:“当人落到在地上打滚的地步,一般是因了什么缘故?”
长安摸摸下巴,咝地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是吃坏了肚子?或者……嗯,挨了揍?”
长宁瞪着眼看他:她有机会挨揍?
长安回瞪:一时半刻没寻到词儿。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到底是长安先扭开了头,“罢了。眼看这人就要不行了,我们还是通知世子爷一声,让他等着过来给人收尸吧。”
桃姨娘叫了这许多时候,就是等着他们来问一句话,她能顺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