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知道了?”吴晓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你们的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常青叹了口气:“一言难尽,现在不是谈论这些事的时候。”
祝升倒是淡定:“我不会说出去,您可以放心。”
“那就拜托你了。”吴晓不懂声色地打量着祝升,她早听说祝升这人神神叨叨,因此对祝升说出的话半信半疑。然而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常青拉了过去。
“吴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再让我多陪他一天,就一天!之后的工作我会好好完成。”常青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吴晓,像极路边饿了几顿的小乞丐,委屈的小模样很能激发母爱。
作为爱子狂魔,吴晓最终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对方的请求。然而有件事仍需解决:“明天原本安排了一场在北京xx大学的宣讲会,说好《心窗》的主要演员会出席,你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
没等常青开口,祝升主动请缨:“我可以替他。”
常青惊讶地转过头:“《诡墓》这边你不管了?”
祝升犹豫片刻,答道:“一天的话,应该没关系。”
常青松了一口气:“多谢你了。”
吴晓双手抱胸,半真半假地调侃道:“没想到,你对常青倒是情深意重。”
听了这话,祝升霎时红成一只虾米,交握的双手不安地上下搓动,因为心里有鬼,对方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却被他听出另一层深意。吴晓眯起眼睛,似乎悟出了其中门道。
三人各怀心事,同时安静下来,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常青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与吴晓攀谈起来:“吴姐,累了一路,坐下歇歇吧,别总站着。你这次是一个人过来的?”
吴晓重新坐回他身边:“怎么说呢……事发突然,我确实是单枪匹马杀过来的,可身后还跟了一大批饥渴已久、嗷嗷待哺的记者。我已经联络了当地派出所,拜托他们明天派些警.力来医院维持秩序,应该不会出太大乱子。”
“还是你想的周到。”常青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琢磨,要是这些记者能把陆影帝闹醒就好了,总这样睡着,实在不是个事。
就这样,三人一夜无眠熬到了翌日清晨,所幸陆晋松的伤情趋于稳定,按照昨晚的计划,他被送上飞往北京的航班。常青草草收拾好行李,带着助理,与吴晓一道飞了回去。
北京,天坛医院。
一番例行检查之后,陆晋松被转入普通病房。吴晓在门外向医生询问病情,常青默默守在病床前,整夜不曾阖眼的他,眼底青黑一片,整个人蔫头耷脑,摇摇欲坠。趁着病房里没有外人,常青握住陆晋松的手,颠来倒去地看,不时捏一捏,或放到嘴边亲一亲。陆影帝的手如往常一般温热,常青有种错觉,仿佛对方并没有受伤,只是长长久久地睡了一觉。
常青已经很疲惫了,却不敢闭眼,一合上眼睛,昨天惊险的一幕便会在他脑中重演,像把铁刷,一遍遍刮过他的神经。
常青内疚到几乎内伤,陆影帝原本能躲开,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怎么会受这份罪?要是他能替陆晋松受罪就好了,躺在这儿的是他就好了……躺在这儿的是他……是他……
脑中闪过一道精光,常青激动地一拍大腿,瞬间有了精神头:“对啊!怎么早没想到!”
他像旋风一样冲出病房,病房门口的吴晓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干嘛去?!”
常青回道:“回趟家!”
“戴上墨镜和口罩!”吴晓无奈的摇了摇头,“一阵阴一阵晴的,别是脑子吓出毛病了吧。”
犯了病一样的常青坐着保姆车回到家,从未开封的行李箱里取出盒子,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院。
气喘吁吁地闯进病房,常青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陆晋松床前,从包里取出盒子摆到床头柜上。
常青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那颗鹅卵石。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石头,双手合十,将石头牢牢夹在掌中。
常青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门,石头大仙,快快显灵,让陆影帝醒过来……”
胡乱叨唠一通,常青撤回一只手,握着石头的那只手攥得死紧,手心朝上。常青抬起陆影帝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拳头上,紧接着缓缓张开手心,调整好位置后,常青紧紧扣住陆影帝软绵绵的手,将石头困于两人的掌心中央。
这一次,石头大仙一反常态的老实,呆在一凉一热两只手掌中,一动不动。当然,也没能让两人交换身体。
坐着干等了一会儿,常青开始坐立不安,他懊恼地抓了抓脑袋,两鬓都是急出来的汗。
脑子里乱作一团,常青胡思乱想起来——怎么不管用了呢?难道是因为石头之前被祝升碰过,所以失灵了?人们都说“心诚所致,金石为开”,他觉得自己够诚恳的了,石头大仙怎么就不理睬他呢?
无计可施的他,只能伏在床沿,以脸贴手,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祈祷。
渐渐的,意识变得模糊,究竟是因为石头开始发挥作用所以才失去意识,还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困意来袭,常青始终无法确认。
最终,带着淡淡的不安,常青沉沉睡去。
陆晋松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到了热。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羽绒服。病房里有一台工作着的电暖气,室内气温一点不低,一觉醒来,陆晋松捂出一身热汗。他伸手摸了摸脸,脸也是滚烫滚烫的,如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