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大点声!”
他的思路被手机那头的声音打断了,陆晋松面对着常青,用夸张的口型说出两个词。
常青百思不得其解:“陶馨怡?套话?什么意思?”
陆晋松白了他一眼,一把夺过手机,决定亲自上阵。
“喂,我是常青。”
“呦,嫂子也在啊。”
常青满头黑线,掏了掏耳朵,他一定是出现了幻听!
陆晋松面不改色,美滋滋地替对方默认了:“我正好在陆哥这儿,他突然不舒服……恩恩,病情还没完全稳定。他想说,这事没准和陶馨怡有关,你找人试探试探陈云辉,告诉他,他与陶馨怡的交易你全都知道,看他怎么反应。对了,记得录音!”
“好嘞,这套我比你熟。那先这样,你让松子好好养身体,等我的信儿吧。”
挂断电话,两人又腻腻歪歪地说了半天悄悄话,直到助理跑来通风报信,说护士要来查房,陆晋松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病房里熄了灯,助理蜷缩在靠墙的双人沙发上,很快便进入梦乡,打起极富韵律的小胡噜。常青则没这般幸运,后脑勺有伤,他只能爬在病**上。也许是之前睡了太久,常青一直无法入睡,只能盯着从窗帘缝隙中泻出的月光兀自出神。
忽然,放在**头的手机亮了一下,常青以为是陆晋松找他,便拿过手机查看,然而手机上没有任何未读信息,常青失望之余,有些纳闷,难道脑子真被砸坏了?他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首映礼后的第二天,常青被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导.火.索是一张祝升将他抱在怀里的照片,这事若是搁在往常,大家乐一乐,起个哄也就过去了,可这次情况特殊,陆影帝百密一疏,忘了躺在病**上的自己。
见到照片,青松cp粉们登时火冒三丈,纷纷指控常青水性杨花,急吼吼地要退圈;陆战军们心里也不痛快,阴阳怪气地指责某些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幸好吴晓反应快,及时发出声明,告知公众常青在陆晋松清醒后第一时间便赶去医院探望,两人的友情不是炒作,这才将场面控制住。
为了能让身体早日恢复健康,常青戒盐戒肉又戒网,像是进到了某处闲适的世外桃源,对医院以外的是是非非一概不知情。长久下来,空虚寂寞的不仅是肠胃,更是心灵。常青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不然整个人都得废了,他和护士软磨硬泡,搞来一辆轮椅,助理每天上午都会推着他,在住院部门前的花园里遛弯。
这天,常青如往常一样带着口罩,在花园里百无聊赖地来回转悠。 ~~..
此时他坐在一处红漆柱子绿瓦片的凉亭下休息,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只听一人扯着干瘪沙哑的嗓音高喊道:“我不想打吊瓶!你们别追着我!”
话音刚落,常青便觉耳边刮过一阵带劲风,一道蓝白相间的身影嗖地从他身旁掠过,武林高手一般,眨眼的功夫便奔出老远。
一帮医生护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大爷!打吊瓶是为了给您治病,您跑什么呀!”
逃跑的病号“呸”了一声,边回头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发肤受之于父母,刮了蹭了都得折寿!你们还一遍遍拿针头炸我!嫌老子死得不够快啊!”
这一回头不要紧,一张抽抽巴巴的苍老面容暴露在常青眼前。
常青眯起眼睛,心脏剧烈跳动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是在电影学院门口摆摊算命的老头么?!
常青故作镇定地吩咐身后的助理:“跟上前面的老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