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哈哈大笑,胡子一颠一颠:“我欣赏你的自信!常,你的理由呢?”
陆晋松言辞简略:“我喜欢演戏,这就够了。”
米克追问道:“仅仅是喜欢?你觉得自己有天赋么?”
“当然有。”陆晋松答得没有一丁点犹豫。
陆影帝难得正面夸他一次,常青美得在心里哼上了小夜曲。而米克的反应却与之前大不相同,他这回也笑了,笑声中却没有半分喜悦。
陆晋松不能确定是否是自己听错,他总觉得对方是在嘲笑他,或者说是在嘲笑常青。他不知对方的轻蔑之意从何而来,是嫌他年轻轻轻不知天高地厚夸下海口,还是因为他刚才的沉默被人当作了孤高不可一世?
当然,被一个山野屠夫嘲笑,无论是哪种情况,陆晋松心里都舒坦不了。
时候不早,茶水也抵不住常青与陆晋松的困意,两人哈气连连,眼含泪光,两日的奔波令他们面容憔悴疲惫不堪。米克见状便不再强拉着他们扯闲天,从里屋取出两床羽绒被借给他们。条件有限,两人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将被褥铺好,常青又记起一件重要的事,他从包里掏出那张明信片,展示给米克:“您知道这座冰雕出自哪里么?”
米克皱了皱鼻子:“嗯……很眼熟啊。对了!是瑞典的基律纳!那里有一家冰旅馆,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冰雕和冰块搭成的房间,很有意思,冰雕规模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要是想去那里,我可以帮你们查查车次。”
“那就太棒了!”常青一边道谢,一边暗搓搓地琢磨,不知这冰旅馆与他们哈尔滨的冰雕展相比,哪个更厉害些。
熄灯后,常青的眼皮子愈发沉重,去梦里会周公前,他半眯着眼睛冲对面的陆影帝嘟囔了一句“晚安”。
“醒醒,等会儿再睡。”陆晋松轻声道。
“干嘛?”常青脑子里混混沌沌,难得有些不耐烦。
“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和外国人交流的,虽然那口语像体育老师教的。”出口的不是什么好话,陆影帝却难得暴露出一些不安。
常青刚才那股困劲儿过去不少:“还行吧。”
“你喜欢这里么?”漆黑的夜里,陆晋松的双眼迷离闪烁。
“还……行吧,怎么了?”常青搞不清楚陆影帝这些没头没脑的问话到底是何用意。
“没事,睡吧。”
陆晋松翻过身,只留给常青一个后脑勺,常青眨巴眨巴眼睛,张着嘴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跟着翻了个身重新培养睡意。
第二天早上,常青是哼哼唧唧醒过来的,陆影帝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模模糊糊映入眼帘。常青瞬间精神起来,他一把推开陆晋松,边擦口水边小声训斥道:“你疯了?!里面还睡着一位老人呢,要是被他发现,肯定得穿着内衣内裤被赶出门去。”
陆晋松不死心地重新压上去,顺着他的耳廓一路向下亲到脖子根,又是舔又是咬的,显然拿常青当成清早的开胃菜了。不仅如此,陆影帝还振振有词道:“你个白痴,咱们换回来了,你没感觉出来?现在还早,老头肯定没醒。昨天那鹿肉太上火了,帮我泄泄火……”
常青被亲的腰杆酥麻,早上本来就容易兴奋,哪儿经得起对方如此挑.逗。他拼命抓住仅剩的一丝理智,挣扎道:“你在别人家里泄什么火啊,快放开我!”
陆晋松仰头堵住那张扫兴的嘴,常青被亲得气喘吁吁,缺氧的不适感让他急得直蹬腿,蹬着蹬着就没羞没臊地缠到对方腰上,脚趾绷得紧紧的,不怕死得上下磨蹭。
离开对发的唇,陆晋松用手扳开他的嘴角,拇指探进口腔阻止它的闭合,常青红着脸又红着眼,唇边亮晶晶的,一副被人蹂.躏过的凄惨模样。
陆晋松凑近他耳边,用温柔地能掐出水的声音羞辱对方:“这下老实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梦里都在回应我的吻。知道这叫什么?淫!荡!”
陆影帝擅自为常青下起定义,什么“想被人干”、“欠虐”、“口嫌体正直”,一连串污言秽语将常青整个人蒸成一尾红彤彤的河虾,他想反驳,可嘴巴被人扳着,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呜噜呜噜地往外蹦外星语。
情正浓时,周遭的一切都被屏蔽了,直到一个突兀的声音强行插.进这场风花雪月。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如梦初醒般猛地推开对方,扭头一看,正对上米克惊讶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