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容海冷冷地望着张老三,没搭理他。张老三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答,又喊了句:“哎呀,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摆了一下手,让众土匪缓缓向前压了上去。田容海手下的那些士兵不禁向后退,最后拥挤在一起被压缩成了一个圆圈。
李永安微微笑了笑,向田容海说道:“田长官真的想跟我李某人同归于尽吗?我为田长官感到不值,我只不过是一个土匪,而田长官却是政府里的高官,前程似锦,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这个买卖做得太赔本了!”
田容海冷冷一笑,说:“你也不用谦虚,能跟你堂堂李大当家的,十二阵风盗中的三阵风,三爷,一起同归于尽,我田容海这条命也算值了!”
李永安叹了口气说:“既然田长官这么固执,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忽然向田容海手下的那些士兵喊道:“你们想陪着姓田的一起送命吗?想活命的话就乖乖缴枪投降,否则你们就等着在这儿曝尸吧,死了都没人埋!”
那些士兵听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谁先把枪放在了地上,有人这么一带头,其他人立马跟着,也都把枪放了下来,稀里哗啦地扔了一地。
李永安看着他们都缴枪投了降,向张老三他们喊了句:“让出一条道来,放他们离开!”
张老三听了连忙转身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弟兄闪出一条路来。那些士兵见了,赶忙从包围中走了出去,眨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田容海一个人站在那里,持枪胁持着李永安。他虽然只剩下孤家寡人,但却依然镇定如故,丝毫没有显现出惊慌之色。
按照张老三的意思,抽个冷子一枪把他给放倒也就是了,但他却事先得到过报信人的嘱托,知道这个姓田的是谭家二小姐的老师,谭二小姐不让伤了他。张老三知道大当家的是最听谭家两位小姐的话的,如同圣旨一样,因此也不敢造次。
李永安心里也不想伤了田容海,一方面是顾忌二小姐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有些敬佩田容海的为人。否则,就算他身上此时带着镣铐,也能忽然之间出手把田容海给放倒了,只是不敢出全力,怕田容海反过劲来朝自己开枪。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和车轮声,一辆马车朝着众人疾驰而来。这辆马车张老三等一干土匪们都是非常熟悉的,正是谭家的马车,不用问一定是谭家的小姐赶来了,张老三心中一喜,心想来得正好,赶紧劝一劝你这又臭又硬的糟老头子老师吧!
马车来到近前停下,从车厢里急急忙忙地跳下一个人来,正是二小姐谭素琴,大小姐谭素云也一同赶了过来,紧跟在妹妹的身后。
谭素琴跳下马车后,急慌慌地向众人奔了过来,边跑嘴里边不停地喊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众土匪连忙闪出一条道来,让她来到了前面。谭素琴见到老师后连忙劝说道:“老师,您就放了小安子吧!何必非要跟他拼个同归于尽呢?您放心,放了他以后,有我在这儿,他不敢把您怎么样的!”
李永安也连忙说道:“是是是,田长官是二小姐的老师,我李永安无论如何都不敢伤到您!”
田容海看了看谭素琴,不禁长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枪。康大力见了,连忙上前将李永安拉到了一旁,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一干土匪见大当家的获救,也都把举着的枪放了下来,气氛顿时一松。李永安解开身上的绳索后,走了过来,向谭家两位小姐施礼道谢说:“多谢两位小姐赶来相助!”又向田容海施礼说:“多谢田长官不杀之恩!”
田容海淡淡地回答说:“我没杀你,你也没杀我,咱们两个就谁也不用谢谁了!”
李永安朝他微微一笑。
谭素琴向李永安说道:“赶紧让你的人撤了吧,你们这么多人堵在这里,来往的老百姓都被你们给吓跑了!”
李永安连忙答应了一声,吩咐张老三等人,让他们带着人返回山寨去了。李永安自己则留了下来,等着送谭家两位小姐一起回去。
却听谭素琴忽然向田容海说:“老师,您现在要去哪里?还是回省城吗?学生送您一程!”她还是担心李永安不肯放过田容海,怕自己离开后,他又派人追上去找老师的麻烦。另外她也是想尽一下当学生的礼节,送送老师。
田容海听了摇了摇头,说:“这里离镇子已经很远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大方便,就不必再送了!”
李永安忽然插话说:“在下陪两位小姐送送田长官!”
谭素琴听了连忙说:“好好好,你就给我们姐妹两个和田先生做一次保镖吧!”
田容海听了,便没再说什么。几个人当即上路,谭家姐妹二人仍是乘了马车,打开车窗同田李两人边走边聊。田李两人则是一人骑了一匹马缓缓而行。康大力也是不大放心他们大当家的,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回去,留下来跟着李永安,同他们一起上了路。
几个人一直把田容海送到了临近的县城里,才同他分开向回返,从县城田容海可以搭火车赶往省城。谭素琴一直送他到车站,看着他上了火车,这才放下心来。
回来的路上,李永安一直把谭家姐妹二人送到镇子前,才和康大力一起返回了山寨。这回招安的事情没有谈成,他那道赦免令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虽然何少荣不见得就会为难他,但他也不想给他出难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