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天,孟焕之都未露面,知言在房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终于没人管,可以在饭后直奔着床而去。晚饭后,她正在被窝里感叹美妙人生,听丫头报大爷来了。
孟焕之也是避开饭点,好让知言安心用饭,若自己在身边,她必不能畅快动荤菜。掐算好时间点,过来瞧一眼,不出所料,小花猫又赖在床上,脸上笑意璀璨。
孟焕之坐在床边,又为知言把过脉,让她伸出舌头以观舌苔,轻翻眼皮看了看上眼睑,问起知言感觉如何,又唤过贴身的丫头问及其它。
知言顿时黑了脸,太没*,跟他过一辈子是不假,自己也努力与之交好。相处近一年,交心谈不上,两人不再像初时拘紧,心态放松,坦诚相对,平日里有说有笑。可孟焕之坦然自若谈论女子癸水之事,知言还是不自在。
孟焕之对她印象如何不知,但知言明白孟焕之看似宽厚温和,骨子里仍是孟氏家传的清傲冷绝,心房紧闭,等闲很难入到他心里。故知言都是很谨慎对待,小节可以肆意玩笑,大事上不敢无度,生怕踩了雷线,终生只能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周妈妈一家是最好的例证,周妈妈离府后又出过几回幺蛾子,打着关怀孟焕之的旗号,带着巧云上孟府。听冬至传回从柱儿处听到的话,当时孟焕之即冷了脸,容她们在客房小坐片刻,便下了逐客令。其后每回周妈妈来孟府,都坐冷板凳半天,等不到孟焕之露面。如此数次后,她也消停了,再没敢生事,可与孟焕之的关系恢复不到往昔的亲密程度,真是得不偿失。
今天他换个面孔,俨然秦枫附体,知言深感不适,别过头盯着帐纱上的碎花出神。
孟焕之问得详细,立冬等不敢漏掉毫微细节。等他点头表示满意,再瞧向知言,发现小娘子偏着头,以为她害羞,解释道:“癸水对女子来说最为紧要,犹以年少之时格外要重视。介时我为你开个药方,每月调理三五日,养气补血,以后可免去诸多不适。”
知言听得耳边嗡嗡响,转过头盯着孟焕之一张一合的嘴巴,烦燥中伸手捂住他的嘴。
孟焕之正说得起兴,一只柔荑堵在唇间,他鬼使神差对着手心轻吻了一下。
立冬在旁瞧得真切,消不出声带着丫头们溜了出来,打着手势让屋里人全都退到廊下,才偷着笑。
知言也是愣了,忘记抽回手,反用另一只手狠掐孟焕之一把,嘴里却说出:“非礼”
孟焕之笑出声,抓住唇边的柔荑轻轻摩挲,抚到手心一处淡淡的疤痕,再次轻吻疤痕,挑衅地看着知言:“既是非礼,怎好只一次。”
他一下变得厚脸皮,知言很是无语,使劲抽回手,再掐孟焕之一把,瞪大眼睛不示弱。
孟焕之眸中闪着灼灼光彩,轻为知言拂去鬓角乱发,坐在床边相望不语。
手心里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知言又被孟焕之目不转睛盯着不放,终是心虚地垂下眼皮。绝对是盖着被子太热的缘故,知言感觉脸上烫烫的,想寻个凉快地方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