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吸一下鼻子,“甄玉姐姐有送我们的!”
“但没走多久,我与竹玉一起出院子就碰见了李嬷嬷,李嬷嬷要去内宫局给六皇子拿棉衣!便招呼了我一起!”
“是,是,这次内宫局分下来的布匹棉衣数量比较大,老奴年事已高,便喊了碎玉一起!”李嬷嬷连忙退后一步说明情况。
“那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遇到她们的吗?方便带我指一指吗?”周萋画抬眸看着李嬷嬷。
“当然,当然……”周萋画的目光平和,但李嬷嬷却感觉到甚是刺眼,她已顾不得安慰碎玉,只想着快点给自己摆脱嫌疑。
“好,那就麻烦李嬷嬷带路了!”周萋画从碎玉身边站起来,弯身朝周驰施礼,周驰没有多言,抬手示意允许她这个决定。
而后,转身示意众侍卫,“你们在这继续保护碎玉,不得离开一步!听到了吗?”
“是!”众侍卫齐声答。
周萋画微微一怔,不是因为女鬼形象特殊而不惊动大理寺吗?调来这么多官兵,岂不是故意惹人眼球?
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意思?
周萋画跟随周驰与那李嬷嬷一起往外走,刚要迈步出房门,她却停住脚步,“那个碎玉姑娘……虽然你与甄玉、竹玉姐妹情深,但稳妥起见,我建议你,换一身衣服!”
碎玉嘴巴微微一怔,眼泪再次倾盆而出,却还是用力地点点头。
跟随着李嬷嬷的指引,周萋画一行人来到那天遇见碎竹等人的地方。
“周娘子,就是那!”她指着刚出了凤阳阁一出石矶位置,“当时那两丫头正站那说话,我便喊了碎玉……”她拿帕子悲伤地沾沾眼泪,“早知道她那是与竹玉最后一次见面我就不喊她了……”
周萋画踮脚迈步上石矶,石矶上的积雪已经扫尽,但春果还是担心,伸手搀着。
放眼望去,却见此处距离凤阳阁院门不过一丈,“也就是说,据你所指,碎玉跟竹玉最后见面的地方就是这里?”
李嬷嬷点点头。
石矶有两级,站在最高一层上,距离地面有二尺高,周萋画站在上面,能看清以此处为中心方圆十几米的所有事物,忽然,前方一片由藤条编成的长廊引起了她的注意。
长廊四通八达,横穿整个后园,一直蔓延出了清宁宫,如河流一般不受围墙的阻拦,在它绵延所经之处,随处看见圆拱门的出口,最特别之处是它的其中一个出口,刚巧就在发现甄玉溺亡的池塘附近。
周萋画踮脚眺望,试图看清是否有另一个出口是在发现竹玉尸体的池塘附近。
也就是在这时,沿着凤阳阁前弯弯的小径,走来一个身形中等,看上去与碎玉有几分相似的宫女。
她扎着双丫髻,却不合时宜地留着夸张的鬓角,鬓角盖住她的双颊,只留出一点点脸。
就见她小心的探了一下头,目光落在周驰身上没有什么变化,而后移动落到了李嬷嬷身上,却迅速抽回,低下头,足下加紧,就要离开。
“拦住她!”周萋画顿觉有异常,抬手呼喊。
立于周驰身后的侍卫反应灵敏,两名侍卫转身,立刻就追上了那名宫女,并立刻把她带到了周驰面前。
周驰双手背于身后,眼眸下垂,扫了一眼这名宫女,认出是自己身边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示意侍卫把宫女带到周萋画面前,交由她来做处理。
没容周萋画开口询问,李嬷嬷就急急往前一步,“周、周娘子,她是萱儿,碎玉的亲妹妹!”
李嬷嬷刻意把“亲”字吐得格外重,于此同时,周萋画看到萱儿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她只穿了一件雅青色的粗布单衫,在这正在化雪的午后,浑身瑟瑟发抖,但这次的晃动,却与寒冷无关。
“亲妹妹?难怪看上去有几分相像!”身旁的春果边将周萋画搀扶下石矶,边嘟囔道。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着急离开?”周萋画打量着这个名叫萱儿的宫女,她虽与碎玉有几分相像,但衣着打扮比起碎玉来却差很多。
听到周萋画的质问,萱儿把头垂得更低,两支手不断地揉搓着衣衫,不发一言。
“把头抬起来!”周萋画盯着她那夸张的鬓角,心中隐隐有着一股不安,但萱儿宛如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依然垂着头,周萋画轻瞟一下春果,春果会意便要上前。
“哎呀呀,周娘子,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来!”还没等春果上前,李嬷嬷唐老鸭似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说着就故作焦急地拉住了春果的手,阻止她靠近萱儿。
春果可不吃她这一套,一把推开她那又粗又黑的手,伸手抬起了萱儿的下巴,拨开了她左侧的鬓角,“啊……娘子,你看!”
却见萱儿左侧被头发遮挡的脸颊上,一大块淤青泛着紫,如同烙印一般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被春果这般挑开头发,萱儿下意识地去遮挡,却又被春果挑开了另一边,与左脸颊相对称的,萱儿的右脸颊的同样位置也有被捏出了的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周萋画发问,却不是问萱儿,而是直接问李嬷嬷。
李嬷嬷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她快速移步跪在周驰面前,“六皇子饶命,六皇子饶命,奴婢不过是想替六皇子分忧,没想着会这样!”
“会哪样!都这个时候了,还给本皇子打哑谜!”周驰喜欢直来直往,李嬷嬷这般绕圈子让他很是恼怒,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抬眸看向周萋画。
李嬷嬷一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