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一边的王芬犹豫了一会儿,才悄声说道,“姐,四嫂,公公遗愿说要埋回青山坳……但婆婆埋在半月湾啊,这,这两地儿隔得那么远,那咱公公婆婆不成了牛郎织女了?”
几个女人对望了一眼。
恐怕这也是沈父抗拒这段婚姻的唯一表示吧?
但这位懦弱内向的老人啊,却一直等到他去世才有勇气抗拒……
一直都没人吱声。
最后,沈慈才说道,“爸在青山坳上砍了一辈子的树,以后他想在呆在那儿就呆在那儿吧……”
众人皆称是。
沈四嫂又对沈慈说道,“你看看你家皓川,接人待事儿又贴心又体面……我说你啊,嫁了这么好的人,真是好福气!”
沈慈看着周皓川在远处忙碌的身影,弯了弯嘴唇。
沈四嫂又道,“小淳一个人在国外还习惯吗?”
周淳初中一毕业,周皓川就直接让他出国念书去了;这会儿人在瑞士呢!
沈慈道,“那有什么不习惯的,这孩子从小就被他爸教得像个小大人似的……唉,说起来我也真亏欠皓川和小淳,一直都是他们父子照顾着我,我却……老是拖后腿。”
“胡说!”沈四嫂嗔道,“有你在,你这幸才齐齐整整,美美满满的呢!皓川他这么照顾你,不就想你好好保重身体?说来,有几个男人能做到皓川这样儿的啊……就拿你四哥来说吧,这天下了雨,他倒也知道撑把伞去接我。可问题是,你既诚心来我下班儿,好歹也多拿一把伞吧!他倒好,就撑着我家小孙女儿的花伞去了……最后啊,我跟着他一路走回家,好嘛,我俩除了眉毛没打湿以外,连**都湿透了……能拧出好几把水来!你四哥他倒是有这个心,可办事不牢靠啊!”
一席话把众女眷都说笑了。
办完了沈父的丧事之后,沈慈一直都有些精神不济。
因此,周皓川再一次把办公室搬回了家中,开始日夜照顾起她来。
这一天,刚刚接完电话的周皓川,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沈慈疑惑地问道,“刚谁打电话来?什么事啊?”
他犹豫了半晌,才皱着眉头答道,“……温俊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