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一张冷清一张冷艳的等解释的脸,泽之表示压力比不周山还大。
尤其是他发誓那个梦纯属意外之后,元始的脸色好看了点,通天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意味着,梦是意外,可和太子长琴的事情,就没有辣么简单了。
头戴玉清莲花冠,一身金丝玉缕霓裳衣的元始显得……土豪气息满满,尤其是他还露出一副清冷的表情地时候。此刻瞥向通天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同情,活像是同情那种辛辛苦苦种了大半年白菜,结果一夜间收到白菜给猪拱了的悲惨消息的老农。
虽然他也对这件事相当的,有探究兴趣。
跟通天的心态差大概在于,这白菜他只种了三个月,俗称的五十步笑百步。
“太子长琴……呃,师兄,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后有空再好好探讨。”交代到一半,泽之难得get到了通天的脑洞,有点担心起太子长琴的人身安全,停顿了一会儿试图转移话题。
毕竟,他不能出紫霄宫,可不意味着通天也不能。
谁知通天完全不配合他的转移,只轻笑一声盯着他道:“我今天就很有空。”
泽之:我能说我没空咩?→_→
就在泽之挣扎在是就此屈服还是宁死不屈这两个选项之间的时候,鸿钧身边的一个童子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僵持。
很好,老师要见他。
泽之前所未有地感激起鸿钧的存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使之不要显得太过于心花怒放。
他还没走出所在的地方呢,身后元始就给他来了一句:“那个消息,是妖族伏羲传出来的。”推的一手好责任,既让通天不高兴了还让泽之将责任直接怪到了伏羲的头上,他依旧安然处之。
卧槽伏羲我只知道你会八卦,没想到你辣么八卦!
“我在这等你。”这是通天的回答。
于是俩人都看着泽之远去的背影明显的从轻快瞬间僵硬成了木头人。
这种僵硬一直持续到了泽之去见鸿钧。
紫霄宫的正殿是常年没有人在的,鸿钧以身合道之后,身体的存在意义对他来说就不大了,寻常人本就进不得紫霄宫,在这之后,基本上紫霄宫的人就剩下他和几个童子,还有虽然有道场却为了他常住在这的几个师兄。
正殿门外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一片白玉勾栏装饰,划出的几片水池中,有游动的鱼和几株莲花。
生长极度规律的莲花原本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泽之的经过使得它们一刹那通通绽放到盛极的状态,走在泽之身侧的童子见状感慨道:“紫霄宫鲜少见得这种场景,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泽之眉目间流露出笑意,停下脚步,朝着几朵绽开地相当漂亮的紫莲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只在半空悬着,便见到那池中莲花仿佛刹那有了灵智一般,争先恐后地挤到他的身边,柔软的花瓣蹭了蹭顾渠的指尖,有的更是生长到了他脸颊的那个高度,亲昵地挨上了他的侧脸,一时间他竟是被围了。
能生长在紫霄宫的莲花,也不会是普通的东西。还真就有那个资本无视来的任何人,平常各个按照正常的生长规律来,只是因为泽之乃是出于混沌青莲,故而对他的气息觉得相当亲切。
泽之的欣喜也是格外明显的,身边的都是同类,皆散发着莲花的清香,一时间将他身上也沾满了,只挨个点了点那些莲花的花瓣:“又高兴成这样,我分明是成天都在,这样快地开,一会儿又该谢了。”
除去鸿钧通常不在正殿的原因,这也是他鲜少踏足这条路的缘由,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他的到来让这些莲花总是喜难自禁,这对它们的修炼惯是没好处的。
那些莲花兀自挨近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泽之只得失笑,身子往前挪了两步,手上虚推着那些莲花:“再闹下去老师该等久了。”
莲花们依依不舍地退回到原本的生长位置,花蕊朝向泽之的方向,仿佛在目送泽之走进紫霄宫正殿。
泽之一身淡青色素衣,用了混沌青莲的颜色,与这紫霄宫举目望去的冷淡色调倒是挺配。
鸿钧自从合道之后,周身的气息便弱了许多,或者可以说是,完全没了人的气息。其实并不是他变弱了,只是他的神识更加分散,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看到整个洪荒的所有角落。不食人间烟火,不管看他多少次,泽之依然都只有这句话可以形容他。
但是其实,泽之是知道的,他的老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那人情味儿在他身上已经不剩多少了,混沌三千魔神,而今只剩了他一个,又以身合道,为数不多的情感也被天道剥削的差不多,余下的,怕是只有极浅的少许了。可也就是那极少的一些情感,护住了泽之。
看过了整个世界从荒芜到而今的兴盛,看尽了这世间的杀伐掠夺,见证了多少洪荒大能的成长,他在这世间却了无牵挂,他该是孤独的。
也许泽之猜的不对,可他就当自己是猜对了的。
又看到老师,泽之恭敬的行了一个跪拜礼喊道:“弟子见过老师。”
坐在那蒲团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包罗万象的眼睛,宛若在其中运转着整个世界的规则,好像一轮巨大的星盘,其中运行着无数星辰轨迹。这世间万物,已经再无可以入他眼的了。
一头银发束起,与他深紫色的道袍相应出低调的奢华,他淡漠地看向泽之的方向,难得看的出些许情绪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