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儿,你借了大师父这铁杖,就不能给大师父丢脸!”柯镇恶沉声说道。
“靖儿明白!”郭靖再次走到场地中间,对杨康说道:“郭靖连败六场,本来早该认输,但是由于大师父的武器尚未用过,所以希望再打一场,也好输个尽兴!”
“靖儿一定是想赢上一场,替我们江南七怪挽回面子!”“妙手书生”朱聪想到此处,于是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各位,秀才心中有件事想问问康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二侠但讲无妨!”马钰微笑着说道。
朱聪挥着油纸扇,摇头晃脑地向杨康说道:“康儿这杨家枪法精妙无比,我们江南七怪自愧不如,但依我看来,这枪法里面似乎包含着一套极其精妙的棒法,却不知是哪位高人传授?”
“前些日里,我和凌师兄在长江边遇见了丐帮的洪七公帮主,凌师兄和洪帮主结成了好友,并拜托洪帮主传授我一些武功,洪帮主便将这套经他改良的杨家枪法教给了我。”杨康据实回答道。
“我们江南七怪的徒儿,今日输给丐帮洪帮主的传人,当然是心服口服!”朱聪嘴上虽然这么说,其中含义却是不言而喻,这场比武只能说是江南七怪输给了洪七公,而并非是全真教。
“如果仅凭我教康儿的武功,康儿的确是打不赢靖儿……”王处一说道:“但这并不说明全真派的武功太弱,而只是因为我这个做师父的没能尽到责任。我王处一其实早已输给了七位大侠,这第七场我看也不用比了……”
听到王处一的此番言语,马钰意味深长地望了五师弟一眼,随即说道:“这场比武,我们全真派认输了……”
江南七怪都没有想到全真派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突然认输,蓦然之间七人都同时感到,自己之所以及不上全真七子,不仅仅是因为武功,而且也包括了做人的境界。
“各位道长,这场比武明明是康儿胜了,你们却反而认输,这让我们江南七怪情何以堪?”柯镇恶突然将铁杖在地上一顿,沉声说道:“你们若是认输,我柯镇恶第一个不接受!”
柯镇恶这么一说,场上局面顿时尴尬了起来,全真六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焦木大师突然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有一个提议,不如将前面的比武结果全部废除,让靖儿和康儿最后再比试一场!这一场里,让他们两人都只使用本门的武功,也好让当年那场赌局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也好!”王处一走到杨康面前,叮嘱道:“康儿你要相信,丘师伯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他最希望的并不是你能赢,而是你能够在这场比武中得到锻炼,变得更加勇敢,更加坚强。这最后一场比武,只要你尽力而为,他自会对你满意!”
王处一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佩剑递给杨康,但杨康却并未接剑,说道:“既然这杨家枪法也是师父所授,我这一阵就仍是用这铁枪吧!只是这次我一定只用货真价实的杨家枪法,保证不再用洪帮主教我的这些巧妙招式!”
“康儿坚持用枪,一定有她的想法。”王处一心中想着,随即退回自己的座位。
“康儿,你曾祖杨再兴当年凭着这杨家枪法大战岳飞元帅,独闯金兵阵营,那是何等的英雄了得!我们家传这杨家枪法,虽不能算是上乘武功,但也绝对不是吃素的!”杨铁心看到最后一阵杨康决定仍然使用杨家枪,心中自是无比激动,于是也在旁边给杨康鼓劲。
“爹爹,女儿明白!”杨康将红缨铁枪攥在手中,随即走到场地中央。郭靖手里握着铁杖,早已经在等着她。
加赛第七场:伏魔杖对杨家枪。
“郭大哥,待会儿过招之时,请你仔细留心我的枪法,如果你看到我哪一招使得像是棍子,我就立刻弃枪认输!”杨康说罢,将枪尖上的红缨一抖,挺抢向前疾刺而出,枪杆不住地颤动,似是幻化出无数个枪头,正是杨家枪法的一招“金鸡乱点头”!
郭靖左膝微弓,双手握杖向上一崩,正是一招“恶虎拦路”!这些枪头的幻影立刻消之无形,枪杆却继续向前挺进,似是化作一条长龙,直刺郭靖的咽喉,正是杨家枪法中的“连环锁喉式”!
郭靖将头一仰,枪杆从鼻梁擦过,随即挥铁杖拦腰横扫,正是伏魔杖法的一招“横扫千军”!杨康向后斜退半步,铁杖擦着胸口扫过,身形随即平地飞起,枪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向郭靖当胸刺出,正是一招“推窗望月”!
俗话说“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杨康的枪法招式多为“刺、戳、点、挑”,胜在中路抢攻;而郭靖的杖法则以“劈、砸、扫、拦”为主,须当尽力避开中路,而从上方或侧面发动袭击。为了能给这场十八年的赌局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两人都是各施全力,互不相让,尤其是杨康更是超水平发挥,在场中翻翻滚滚地斗了一百多个回合,却仍是不分胜负。
醉仙楼外天色渐暗,店小二在大厅中点燃了油灯,不知不觉之间,这次比武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天。傍晚的轻风从窗口吹进,酒楼中突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花香,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郭靖和杨康的比武之上,并没有人察觉到这香气中的异样。
场地之中,杨康毕竟气力不足,渐渐抵挡不住郭靖潮水般的攻势,被逼到了一张八仙桌旁边,眼看无法招架郭靖的当头一杖,忽然纵身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