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子鸢才回到醉今宵,便有属下迎面上前,激动地说道。..( 最佳体验尽在【
子鸢倦然一笑,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只觉得物是人非,心头甚是感慨,低声应了一句,“嗯。”
“大人,翎姑娘已经安然回来了,正在里面等你呢。”
乍然听见属下回复这一句话,子鸢的心算是静了一些,喃喃应了一句,“人在哪里?”
“里面。”属下侧身,示意子鸢往内堂走。
子鸢点点头,跟着属下走入内堂。
阿翎坐在内堂西角,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冷冷道:“都尉大人可有话要问我?”
子鸢抬手示意内堂中的所有人退下,走到阿翎身边,沉声道:“有些话不必问了,姐姐若是不愿意进宫,你再逼她也不会去。”略微一顿,子鸢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手指才捏到杯壁,愕然道,“凉的?”
阿翎怔怔地看着子鸢,“你不怪我骗你?”
子鸢淡淡笑道:“怪你瞒我姐姐进宫的事实么?若是没有带兵往寒西关走这一遭,我确实会怪你,但是我知道,我们没有多少世间可以浪费了。”
“……”阿翎沉默不语,低头饮了一口凉茶。
子鸢坐到了阿翎身边,将手中的茶盏送到嘴边,饮了一口凉茶,“今夜我会把姐姐接出来,至于长生杯,我有新的法子去取。”
阿翎摇头道:“呵呵……你确实应该把折雪接出来……她不能再出什么事……”笑声凄凉,眼底俱是痛苦的阴霾。
子鸢从未瞧见过这样的阿翎,“你……怎么了?为何你要用一个‘再’?”
阿翎猛烈地摇了摇头,哑声道:“今夜,你带我一起进宫吧,折雪若是见了我,定会听话随你离开大云。”
“离开大云?”子鸢又是一惊,“为何要我们离开大云,那你呢?”
阿翎冷笑道:“我?你管我做什么呢?大云即将国破,你们留下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子鸢心中虽惊,却不发一言,放下了手中杯盏,只是静静地看着阿翎。
阿翎抬眼看着子鸢,“你不信我?”
子鸢摇头,“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寒西关尚存,如今又有援兵……”
“援兵?”阿翎放声一笑,“就是援兵才是真正的可笑!九千岁曹衙根本就不是援兵,是与齐王约定好前后夹击寒西关的敌军!可笑这大云皇帝竟然傻到派曹衙去驰援寒西关,这不是自取灭亡么?”
子鸢身子猛地一震,虽然知道曹衙是国之佞臣,却万万没想到曹衙竟是晋国的奸细,“国在杯在,国亡杯亡,他们就不怕把大云叶氏逼急了,毁了长生杯么?”
“只怕你们还来不及毁杯,皇城内外已经沦陷。”阿翎说得淡然,语气之中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若不是遇到摩烙,我真不知道阿耶那几十年前便安插了两枚棋子进入大云,一位成为了当今九千岁,而另一位便成了当今镇国大将军沈佑!”
“摩烙?他是什么人?”子鸢倒吸了一口气,禁卫营人马怎能与数十万大军对抗?
“摩烙是谁并不重要,我只知道楚山公主大婚之日,便是叛军攻陷宫城之时。”阿翎眸光黯淡,笑得苍凉,“阿耶那在寒西关外按兵不动,并非是真的怕长生杯毁了,他是在等大云内乱,等他埋了几十年的棋子发挥作用的那一刻。”
子鸢猝然站起,“不成,你先留在醉今宵,我先进宫求见楚山公主!”
“站住!”阿翎突然冷喝了一声,“我方才说过了,我要进宫,否则就算你见到了折雪,她也不见得会听你的离开。”
“你……”子鸢握紧了拳头,怔怔地看着阿翎,“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到时候我带姐姐走,你留下?”
阿翎低眉道:“我的事与你无关,与折雪也无关,你们不需要卷进来。”
子鸢扶住了阿翎的双肩,“怎么可能与我无关?我答应过姐姐,要好好护着你,在孤鸿山涧桃源中我也告诉过你,让你不要远离我的视线,我……”
“你答应折雪的诺言,就当做为她赎身的银钱,我心领了,所以折雪也自由了。”阿翎拂开了子鸢的双手,“你与我不过是……朋友,有些事,并非朋友能管、也该管的!”
“可是……”
“我最后说一次,带我入宫!”
子鸢咬牙一叹,背过身去,“如你所愿!但是,我是大云的禁卫营都尉,公主殿下只要还站在大云的土地上,有些事就由不得你胡来!”说完,子鸢侧过脸来,嘴角忽地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来,“你跟姐姐,一个都不许有事!”
“大人……”内堂之外,突地响起了属下的声音。
“何事?”子鸢问了一句。
“楚山公主差人来说,今夜亥时,请大人入宫一叙。”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子鸢回转过身来,俯身将阿翎的冷茶提起,柔声道,“不要总是这样亏待自己,凉茶喝多了对身子无益,我去给你换杯热的。”
“……”阿翎沉默无语。
子鸢还以为是方才自己的语气凶了些,当下赔个笑脸,“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先饶了小的不敬之罪,可好?”
阿翎眼圈一红,兀自沉默,只是怔怔地看着子鸢。
子鸢眨了眨眼,“咳咳,公主殿下莫怒莫怒,小的马上消失!马上消失!”说完,子鸢便起身快步走出了内堂。
“臭丫头……这一世……我们……只能是朋友……”阿翎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