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有人从中挑拨什么?”她胡乱猜着提供思路,“比如……挑拨太子和皇后,让他觉得皇后会扶亲儿子;或者挑拨太子和陛下,让陛下觉得太子有反心……总之是让太子觉得受到威胁了,才会做这种极端的事情。”
蹊跷的事情也该有个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是什么“超自然现象”导致的吧?
“我必须立刻去珺山禀事了。”指挥同知起身往外走去,“娘子也多加小心。如若太子真要谋反,各将领的家眷很可能会是人质。”
红衣心里一阵猛颤,不想多这个心,又清楚他是对的。
造反要成,就得把兵权收归己有。
他是带着伤避开席府众人的视线一直潜到她这扎好了,要避着人离开更加容易。[看本书请到
红衣无暇多为他担心,只在想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万一太子是真的要反,她被扣住、再拿她来要挟席临川……
她完全不知会怎样。席临川可以为了护她而不顾自己的命,也许当真会为此屈服。但他又那么傲气、和皇帝的关系也和睦……
让他为此屈服,必是会让他终身含恨的事。
“小萄。”她叫了小萄来,强定心神,“收拾衣服细软,不必太多,能熬几日就行……”
“娘子干什么?!”小萄有些惊讶,她一摇头:“先准备着,我就是有个想法,一旦成真了,咱得抓紧时间。”
这想法很简单:太子是不是要反,理应很快就会见分晓。
因为那指挥同知已经快马加鞭地出城禀事了,谋反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哪个帝王会不在意。
无论真假,皇帝都会立刻调兵来守住长阳的安全,倒时候就不是装和睦的时候了——若是为了皇位而反,太子只能奋起一搏。
大将军不在长阳、席临川的母亲也不在长阳,至于敏言长公主,太子还真未必敢拿她怎么样——当今皇后不是亲母,但敏言长公主可是实打实的亲姑姑,古人把孝道看得如此之重,就算他有当今皇后谋害他生母的证据可以推倒这母继母,也动不了这位亲姑姑。
那么数算起来,能要协助席临川的还就只有自己了。
她必须先一步离开,不做这人质;又不能现在就走,最好是能看明白虚实,以便把准信传给席临川。
可别到头来是一场乌龙。
这一回,红衣把赌注下在了古代通讯设备不发达这劣势上。
没有电话手机短信微信,远程传信靠鸽子、烽火,近程传信全靠人跑。
她连夜花重金央着大安坊门口的那对老夫妇把宅子租给她,大安坊是离南边城门最近的一坊,而南城门,是离皇城最远的一道门。
叫了府里最好的马夫,又牵了最快的马。马车套好,红衣在大安坊的“出租屋”里走来走去,一夜都没阖眼。
拜那回暗杀所赐,她知道马不停蹄地从长阳到珺山需要半天时间,来回便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