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我家老佛爷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抢救。”谢晓悠除了来到医院和父亲谢天说了几句话,就站在急救室的门前,看着一直急救室门上一直亮着的红灯。
直到艾伦闻讯赶来,谢晓悠依然眼睛看着急救室的红灯,声音静寞。
“我知道,我换衣服进急救室。如果这里的设备不行,我会让人从生物研究所搬过来。只要伯母有一口气,我都保证把她救回来。放心吧!”艾伦说着从身后,给她拿着专用的手术箱的苏丽娜手里接过了,她的浅绿色外科手术大褂。
“好。”谢晓悠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但是她始终没有离开急救室的门前。
这一刻谢晓悠想了很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艾伦走进乐急救室,关上了门,谢晓悠仰起脸,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爸,你别守在这了,妈没事。我已经找了医生来了。你去睡会吧!”谢晓悠抿了抿唇,声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在这守着,你忙了一天,去吃点东西吧!”谢天虽然眉头深锁,但是语气里透着对女儿的关心,虽然极力压制但是还是能听出他的担心。
当年谢天还只是个工人,贺斌是会计,两个人都是高中毕业,但是谢天从小就是个问题学生,说打就动手的人,而哈尔滨则刚刚相反,学习优异,因为家里孩子多,所以考上了大学,也没有念,找了份会计的工作。
谢天和贺斌两个人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时候,两家都反对,两个人的婚事极其简单,领了结婚证,两个人一起去小吃店,吃了一顿饭,就算是结婚了。
结婚三十几年来两个人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但是贺斌的身体也累坏了,谢天的工作也算是熬了出来,一家的生活也算和乐,女儿孝顺,除了女儿是个同·性·恋,一直没嫁人,引得亲朋都拿白眼球看他们一家,谢晓悠倒是不在乎,不隐藏的,公开了她和万俟翼的关系。
万俟翼不是个平凡,万俟家的掌权人,在羽田新品发布会上求婚,和谢晓悠共结连理。
不管是谢天家的三亲六故,还是贺斌家的亲戚朋友,都对谢天家有嫉妒,又不屑一顾。
贺斌是个淳朴温柔的女人,她照顾家,照顾丈夫,心疼女儿,和丈夫结婚三十几年,两个人连争吵都没有。
都说两夫妻的感情,走到了十年没有磕碰,就算不容易,可是谢天他们夫妻走过三十几年,没有红过脸,两个人的感情虽然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炽烈,却也是平淡如水相敬如宾。
“你晚上也没吃,让人买点吃的,送过来。不东西哪有体力,照顾妈。”谢晓悠和父亲谢天的沟通很少,甚至应该说他们爷俩中间,母亲贺斌是传话者,调和者。他们父女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直接对话了。
“我不饿。”妻子在抢救,谢天哪有胃口吃东西。
“多少吃一点,不然妈会担心的。”谢晓悠不肯让步,见父亲谢天不肯吃东西,索性搬出了母亲贺斌。在母亲眼里,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平安健康,然后就是吃饭。
“那……那就……随便买点什么,在这里吃吧!”谢天叹了口气,作为父亲,他不懂如何和自己的女儿交谈,工作上的事情,两个人还能聊几句,但是日常生活,这对父女,谁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
“爸,妈一定会没事。”谢晓悠咬了咬嘴唇,从随身背着的万俟翼生病住院之后,设计的复古羊皮大包里摸出了一条维生素c的柠檬硬糖,放在了谢天的手里。
才重新挎起那个万俟翼设计的羊皮大包,往电梯方向走。
万俟翼知道谢晓悠喜欢大气的东西,尤其是喜欢大的背包,所以,设计很多款长宽都六十厘米,五十厘米左右的复古个性大包,但是谢晓悠却溺水三千,只爱一个,就和人一样,无论选择有多少,无论有多好的选择,谢晓悠只选第一眼就爱上的。所以,谢晓悠一直随身都背着这个黑色复古的简约羊皮大包。
那一刹那,谢天才真正发现那个小时候总是喜欢缠着他的女儿,长大了。
谢天还记得自己还是大货车司机的时候,去外地给单位往回运蔬菜,路上在给女儿买了一盒十二生肖的巧克力。
之后出差的时候,谢天发现自己的行李里,有一盒已经因为热,融化了,看不出形状的巧克力。
谢天认出那个巧克力的盒子,是上次出差的时候,自己买给女儿的。
女儿拿着巧克力喜欢的不得了,嘴里一直不停的叫爸爸妈妈,一起看,这个巧克力是什么小动物,那个巧克力是什么小动物的形状,就是不舍得吃。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巧克力放入自己的行李的。
那个傻孩子,巧克力自己不舍得吃,却偷偷给自己带着出差吃。
看到那盒融化,被行李压扁了的巧克力,让谢天这个比一起入场的人,都肯吃,能吃苦,认吃苦的硬汉,眼睛发热,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个时候谢晓悠才六岁,还没上小学,一家三口人住在单位的公产房子里,环境不是很好,巧克力对谢晓悠来说,是个很稀奇新鲜,而且很贵的吃的。
谢晓悠幼儿园被人欺负,所以一直父母上班的时候,自己在家看电视,看母亲贺斌给她买的三字经,看图识字,做母亲贺斌给她留的数学题。
谢晓悠从来不出去和家属院的孩子玩,贺斌护孩子,怕女儿在被人欺负,谢天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