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没有广川的兄弟?听我一言啊!跟着太平道走,是没有好下场的,乘早溜出城来投降官军吧!大家都是乡亲,我绝不会编谎话骗你们的!”
“对对!有没有饶阳的兄弟?”“有没有下博的兄弟?”
萧子山见状,咳嗽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喊话,朗声道:“大家见了这么多的黄金,想不想要?”
当然,这又不是后世的演唱会或者综艺节目,萧子山在台上喊一句“想不想再来一首”,下面便人潮涌动,齐声喊起“要要要”来。黄巾军的士卒们,在程远志的淫威之下,当然没有傻到公然喊“要”,然而,他们眼中炽热的目光,却已然出卖了他们的心思。
萧子山接着说道:“朝廷的赦令上说,凡是从贼人员,只要投降的便赦——唯独不赦贼渠张宝以及各路渠帅。朝廷还说了,张宝的首级,赏格为五百金,而一名渠帅的首级,赏格为一百金。诸位,一百金呐!我救出去一名诸侯王,不过也是一百金罢了。而在这信都城中,可不仅仅有两位刘姓的诸侯王,更有两名黄巾贼的渠帅呐!诸位兄弟,如若大家想要一夜暴富,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眼前可就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要你们动一动手中的刀枪,富贵便落在你们的头上了!”
正说着,从城墙上面,射下来一支羽箭,又快又准,直奔着萧子山而去,眼看萧子山躲避不及,只见他身旁的一名壮汉,眼疾手快,一把便将萧子山拽回了方盾后面,让那支箭落了个空。
萧子山逃得一难,吓得脸色苍白,赶忙向那大汉拱手道:“多谢典护军相救!”
典韦嘿嘿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这人的口才,确实不差,说得我都想直接冲到城上去,把程远志那小子给砍了!继续喊,继续喊!今天喊完这一圈,回去我赏你吃肉!”
萧子山苦笑了一下,不过,听到有肉吃,他本来已经喊得颇为干枯的口腔中,似乎又涌出了一股津液。他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接着喊道:
“大家听好了,除了程远志、文德嗣二人的头颅,价值百金外,其余各级头目的首级,也价值数百钱至上千钱不等,如果你开门献城的话,同样,一个城门价值百金,只要你们打开了城门,这一百金就由你们私下去分,朝廷绝不干涉!”
说着,萧子山又从车中,掬起了一满捧金饼,双手高抬,让金饼从半空中落回车里,一时间,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即便隔着两百多步,城头上的士卒们,仍然可以依稀听到这美妙的声响。
“大家不要担心朝廷发不出赏金来,光着一车金子,就足够买程远志与文德嗣二贼的首级了!大家可别眼睁睁的看着这份富贵,就这么落到别人的手中去啊!”
萧子山今天之所以能推着这么多的黄金出来,全赖卢植看重“信义”二字,特别是在眼下这个危急关头,朝廷的信誉已经急剧下降,不来个“城门立木”之类的手段,是没法重新树立威信的。
为此,卢植几番上疏,软磨硬泡,逼得刘宏批下了三千金的现金,作为前线犒赏之用。没办法,谁叫你在诏书当中,已经向天下人公布了黄巾军首领的赏格呢?既想让人替你卖命,又不想花钱,或者是想“打白条”,那就是白日做梦。
没想到,这批黄金,在信都城下,便已经起了妙用,若非手中真的有黄金,卢植又怎敢张口就来,把赏格开得那么痛快?
“放箭!放箭!”张曼成见状,赶忙大声喝令城头上的士卒放箭。典韦见状,也喝令手下的护军举起大盾,将身后的人全都遮挡起来。
而城头的黄巾军士卒,似乎已经被金灿灿的黄金晃晕了眼,一个个射得七零八落,有气无力的,几乎没有一支箭射到萧子山一行人的身边。
萧子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他向典韦点头示意,然后命人推起小车,继续往东走去。
典韦带着护军,侧举着大盾,为萧子山等人遮挡有可能射来的箭矢,而萧子山则抓着几个金饼,边走边吆喝道:“诸位兄弟们听清了,若是有人能斩得张曼成、文德嗣二人的首级来降,赏一百金;斩得各级头目首级来降者,赏一百前至一千钱不等;献门投诚者,每门赏一百金;主动投降者,赦免过往一切罪过。机会难得,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想活命都难,还谈什么富贵?可若是抓住了这次机会,一夜暴富不是奇谈,而是摆在眼前的现实!不相信的,请竖起耳朵,听一听我手中黄金的声音!”
“诸位头目也请听好了!朝廷本以赦免你们,只要你们主动投降,便没有罪过。可若是你们迟疑不决,不肯归降的话,那可就别怪身边的兄弟心狠,要拿你们的首级换钱了!所以,想要投诚的,乘早呐!如果能打开一面城门的话,也有百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家想要活命、投诚的话,可要乘早,官军只给出了半天的时间,等日头一过正午,官军可就要发起进攻啦!到那个时候,刀剑无眼,就算你想投降,说不定也会被人误伤。所以,大家乘早下决心呐!”
萧子山就这么一路喊了过去,有没有效果现在还很难说,但是,城头上黄巾军士卒射过来的稀稀拉拉的箭矢,仿佛已经说明一切。
萧子山绕城一圈,喊得嗓子都有点嘶哑了,随行之人,虽然不如他喊得难么多,但是一路上跟着哄哄嚷嚷,也废了不少的口水。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