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诸位先别急着走,我还有要事与诸位商量呢。”韩约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几名五大三粗,全装贯带的卫士,挡在了门外。
“我们一切全听韩司马——哦,不不,是韩元帅的号令。”
“是是,我等皆愿推戴文约先生为大元帅。”
“诸位想差了。”韩约摆摆手,出言拒绝了众人的推戴。笑话,这个时候,谁若是敢坐上大帅元的位置,不仅会引起朝廷的不满,更会成为众矢之的,韩约才不愿意一屁股做到这个火堆上去呢。
“我并无觊觎元帅之位的心思。再说了,与朝廷达成和议之后,这个天平大元帅,也就成了伪职,哪还能继续当下去?”韩约笑呵呵的说道:“大家放心,我并无歹意。只是想叮嘱大家一句,回去之后,还希望大家能各自约束部众,不要擅自行动,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诸部首领赶忙满口应承了下来,韩约这才放他们回去了。
安抚好了诸部首领后,韩约还必须解决王国旧部的问题。好在,王国的部众,大部分都被他派去了金城,其余的,又被他分散在了各部当中。于是,韩约一方面命令各部首领将自己营中的王国所部,全都缴械、扣押,另一方面,则是严密的封锁消息,仍然以王国的名义,向金城方向发号施令,暂时瞒住金城那边的王国部众。
处置好这一切后,阎亮本想早日与边允一起赴临泾,面见张温,开启和谈。但是,早就从成公英那里得知董卓已经答允了自己的条件,并会表自己为征西将军的韩约,又怎会再去与张温谈判?
因此,韩约总是找出各种借口,来拖延出发的日期。对此,阎亮虽然有些疑惑不解,却也没有办法——如果韩约不派人去的话,自己一个人去临泾又有什么用?
数日之后,董卓率领的三千骑兵,终于抵达了黄河的对岸,扎下了营盘,与韩约隔河相望。
虽然得到了董卓的承诺,但是,在承诺没有真正兑现之前,韩约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董卓这头饿虎,随时都有可能撕破脸皮,将自己一口吞下。因此,面对董卓的到来,韩约反而摆出了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到处都加强了防备。
董卓的使者也很快来到了勇士,不是别人,正是韩约的老相识阎忠。
老朋友见面,自然唏嘘良多。在凉州之乱前,韩约与阎忠,各自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平淡的生活,虽然时不时有指点江山,粪土王侯的言行,但那不过是文人的愤青之举罢了。
然而,在叛乱当中,韩约被王国劫持,阎忠也被董卓劫持,如今,两人一个是凉州叛军的首领,另一个则成了凉州别驾,个中的离奇际遇,还真是让人感叹良多。
“德公(阎忠字德公),你我可是多年的故交,有些事情,幸勿瞒我!此次议和,董刺史到底有没有诚意?会不会遵守承诺?”说了一阵子闲话之后,韩约最终还是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哈哈,文约何必明知故问。董刺史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徒,信义之辈,他有几分诚意,能否守诺,全看文约你的实力如何。我这一路过来,沿途各处都能看到严阵以待的兵马——足见文约心里早就有数了。”阎忠捻须微笑道。
韩约也是哈哈一笑,举觞劝酒。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所布置的一切,全都是虚张声势,真要打起仗来,甚至用不着董卓进攻,自己这边就先行分崩离析了。但是,这些内情,即便是对阎忠,也不好明说。
不过,从阎忠的口气来看,董卓虽然不怀好意,但至少在表面上,还是被自己给诈唬住了,只要不被董卓看出破绽,自己就能一直支撑到和谈成功的那一天。
阎忠此来,当然不是来与韩约叙旧的,他是奉董卓之命,请韩约前去与董卓会面的。
面对董卓的邀约,韩约可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到时候可别弄成了鸿门宴,自己可未必有汉王刘邦的那般运气。最后,地点定在了大河之上,两人将在船中会面。
按照约定,董卓方面会先行派出一艘大船,抵达大河之中,下碇停泊,然后韩约会遣人先行上船,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埋伏之后,再发出讯号。然后,董卓与韩约各自乘坐小舟,齐会于大船之上。
韩约派去查验船只的人,是小将阎行。阎行登船之后,董卓一方在船上迎候的人,也是一员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张绣。
因叔父张济死在了叛军手中,张绣对叛军的人十分敌视。如今,见叛军的一员小将,上了船之后,里里外外一番细致的搜检,表现得十分警惕,不由得心中大为鄙夷,怒哼一声道:“船中有没有伏兵,可搜查明白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韩约当年设计袭杀了陈太守,如今又设计袭杀了北宫玉和王国,怪不得怕别人也设计袭杀他呢!”
阎行也是年少气盛,兼之眼下韩约对他颇为亲信,在阎行心里多少也有些知遇之恩。因此,听到张绣讥嘲韩约,阎行也是两眼一瞪,当即就把手按到了刀柄上。
张绣也不甘示弱,两人斗鸡一般的对峙了片刻后,阎行想到自己还有职责在身,不能耽搁了正事,便先主动退让了几分。
信号发出后,董卓与韩约各自乘着小舟,来到了大船上。
“多日不见,董刺史神采依旧,可喜可贺啊!”韩约率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