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章少一身笔挺军装,端庄威肃,可那姿态却似清风明月,单手插在军裤荷袋,舒适而悠闲,他身后只跟随了一名军装随从,却军阶不小同,同样神色肃穆。
“大校,章少您……您怎么来了?”王宏林这下子彻底懵了,小跑着上前朝章尧而去,神情讪而慌。
焦以龙神色一肃,大校,章少,难道这位就是章家那位……主权者?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民事纠纷,怎么会上演到了让章少亲自上门的地步?
不只是焦以龙心里惊了,就连郑峰都惊了,此时他们绝不会想到这件原本小小的民事纠纷演变到了最后,竟然掀起了一股滔天骇浪,让多少人的荣华富贵到了头,摔落下马,又让多少人一步登天,享尽权势。
在场成精怪的人都心里暗叫不好,这时候以他们的敏锐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孙茂看见来人,暗自翻了翻眼,却并未走过去,目光还落在梁泊身上,上次章尧的宴会,他因为要赶着去出发去云南考察,匆匆落了个脸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对梁泊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他认的梁泊,可梁泊并不认得他。
他打了个眼色,他身后的秘书立刻会意,不顾在场数十双眼睛,上前亲自替梁泊松了手铐。
安十二也主动放开了被她扣押在桌上的王佳佳,退到了梁泊身后右侧。
两人看着梁泊手腕被手铐铐起来的痕迹,再看着她微肿高的一边脸,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余初连冲上前,同样也看到了梁泊脸上的红肿,她低声询问了几句后,梁泊点了点头。
余初连倏地回转头来,看着在场的众人,冷声道:“我谨代表我当事人梁泊女士对刚才这位为她做笔录的两位警官提起控拆,控诉执法机关,知法犯法,收受贿赂,对我当事人严刑逼供。”
郑峰神情一滞,看向被人搀扶起来的项志云和王佳佳,刚才他安排给她们做笔录的人并非是他们。
项志云和王佳佳被郑峰的目光扫到,都有些心虚。
两人的举动自然也落入了焦以龙和王宏林的眼里,两人都微微色变,这种小技俩在执法机关内部处处都会发生,也是所谓的内部规则,所有人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有可能踢到铁板,而且还有可能震损自己的脚筋。
王佳佳从震惊中回神,对于余初连的话,她冷笑一声:“众目之下公然袭警,还反咬一口,别以为你有律师执照就可以含血喷人。”
余初连看都没看王佳佳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你们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录音在寂静的笔录室回荡,很清晰,不难听出说这话人的阴狠语气。
王宏林听到这录音,冷汗从额头上再度泛滥,就连王佳佳都傻了眼,这声音……叔侄女俩一听就知道是谁。
孙茂嘴角一抽,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章少,章少面上依然没有过多的情绪。
余初连把手机放回包里,上前一步,指了指王佳佳和项志云:“最先安排给我当事人做笔录的人并非是你们,为何中途换人?这其中原因想必会是出自在这位女警身上。”
“你胡说,你怎么不说这两人突然冲过来对我拳打脚踢?”项志云见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不出声,焦急的大喊。
余初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首先,我要求执法机关即刻送我当事人去法务科验伤,手腕,脸上,最主要是喉咙,我严重怀疑你们在对我的当事人进行某种隐秘、不人道的严刑逼供。”
“另外,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提出申请,要求调查这一个小时内,这位女警的通话记录,我严重怀疑这两位对我当事人严刑逼供不是收了贿赂就是以公报私,动机很不单纯。”
“没有,我没有……”王佳佳这时才慌了起来。
余初连瞥了一眼安十一两人,眼底的冷锐之气缓了下来,淡然道:“我刚才提出的两点验证是子虚乌有,那么,执法机关再来起诉我另外两位当事人袭警,我们绝无二话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两位当事人护主心切正当防卫这举动合理合法。”
王宏林皮笑肉不笑的出声:“正当防卫?笑话,这里是公安局,是执法机关,不是法庭,由不得你信口开河。”
余初连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环视一眼:“正因为是执法机关,才更要撤查,不是吗,王副局长。”法律各国不同,但只要**,就不会存在太大的差别。
“你……”王宏林气急,却又忌惮在场几位比他职务高的人不便再出声,一时之间气的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又不能发作,脸都青了。
余初连扶起梁泊,走向章尧:“怎么现在才来?”她不是一早就打电话给他了。
章尧微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包包:“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军事基地。”怕赶不急,特地让孙茂先过来,没想到事情还是闹的不可开交了,誓必得有人付出代价。
余初连不再出声,章尧看向梁泊,朝她点了点头:“我请焦局长和孙部长陪你去医院验伤。”
梁泊迟疑了一下,还是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
章尧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极淡的笑意,抬眸时,笑意不再,肃然的看着焦以龙,再扫过孙茂:“这件事,就交由两位亲自走一趟了。”这件事,还得等正主回来处理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