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梁泊在众人心里成为了安家第一不能得罪之人的魁首。
梁泊此时不知道众人的心思,她的心里很是酸涩,为自己两个儿子,也为身边的这个男人。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们该是多么的辛苦和艰难。
小阳小昭还好,他们毕竟还小,可是他呢,面对这样苛刻不近人情的父母,他是如何做到让自己不在乎、不渴望父母的爱?
现在不在乎了,因为他不需要了,也知道得不到了,可是从前呢?
因为渴求得不到,所以才会无心无情,才会转而得到那些让人嘱目的权势吗?
……
安少走出浴室,看到坐在床上出神的人,黑眸微闪。
梁泊看着他,目光柔和,朝他伸出手,安少眯眼看着她,接触到她清朗柔和的目光,心里有一块地方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是他渴望的,温暖,包容,专注和心疼。
他突然间,有些不敢去看她,怕看到这些是她刻意释放出来的。
“怎么啦?在害怕?”
梁泊摇头:“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心疼。
“没有就好。”安少若无其事的转身,打断了她的话,从酒柜里拿出一杯酒,倒上,在高脚椅上坐下,静静的看着透明高脚杯里的液体,轻轻摇晃着,却并不品尝。
爱而不得,求而不到……是陷入爱情里的男女最苦的下场,楚三少曾经似笑非笑在他耳边说过的话此刻在脑海中浮现。
安少轻笑一声,他不在乎,这个女人爱不爱他,是真心、心甘情愿还是假意、虚以委蛇,他真的不在乎。
只要她在他身边,在他的视线之内,只要他一伸手,就能紧紧的搂她入怀,就行了。
他如是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为何心里会有沉郁和刺痛?
梁泊看着他的背影,心,揪在了一起,他自己此时一定看不到,他给她的背影映在她的心里揪痛了她的心。
这一刻,她甚至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懂他,一个人一旦用了心,看到的,体会到的,绝不会和从前相同。
人非草木,理智和情感有时候甚至不受大脑控制。
他曾经伤害过她,无情的逼迫她,不给她退路和后路,她都记得,也难忘记。
可他对她的爱,对她的用心她也看在眼里,不知不觉烙在了心上,很难忽略。
如果她不懂他,她就不会因为看到了他的心而如此难过。
如果她不懂他,又何必让自己陷于爱与不爱的旋涡中,难以自拔。
可是,理智能做出自以为正解的判断,心,却永远快一步。
等梁泊回神,她已经狼狈的跌倒在了地上,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还不能走路,依照心的渴望想去他的身边,想扶平他心里的阴郁。
安少搁下酒杯,飞快的上前抱起了她,眉心拧锁在了一起,盯着她的黑眸罩着一层浓雾,让梁泊看不清。
“需要什么为什么不出声,为什么要自己下床?”她的腿还根本不能自己行走。
梁泊不喜欢此时的他那眼中的浓雾,黑白分明的眸瞳看着他,不言不语,倔强、脆弱、心疼……
安少看着她,别开眼片刻,突然狠狠的吻上了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劫!
梁泊揽着他的双手也急促的扯开他身上的丝质睡袍。
阻挡在她和他之间的,是改变不了的曾经,不是他怯懦,而是有些东西,他还没勇气去碰触和深究,譬如,她的真心。
两具身体火热的纠缠在一起,性,对于爱上彼此却不自知的男女而言,是最好的宣泄和释放。
男人有时候会为性而爱,也会为爱而性。
性和爱,爱和情,缺一不可。
他的狂野狠厉,梁泊疼的蹙起了眉,却咬紧了红嫩的唇,不让自己呻一吟出声,他的不甘,她包容。
这是她无法开口的原因,就算她说她爱上了他,他也不会相信,因为她自己都不肯让自己相信自己爱上他的事实。
有些事,要靠时间去解决。
这个男人,她愿意走出来,努力用一辈子去让抚平自己和他之间那曾经的创伤。
纤长的玉臂缠绕上他的肩,她努力的用自己的身体包容他,承受他。
哪怕,他的粗暴和狠厉让她不适,可是她努力着。
是真心,是假意,她交由他衡量,如果有一天,他愿意向她打开最后一道心防,他就会懂就会相信,她在努力付出真心。
因为,他太强势,太霸道,他用心禁锢了她。
修长宽厚的大掌扣住她的腰,动作狂野,仿佛要通过两人结合的那一处进到彼此的心。
梁泊闭着眼,阖着的眼睫轻轻的颤动着,纤细洁白的手指紧紧的攀着他,指甲忍不住在他结实精壮的背上、肩、手臂划出一道道红痕。
却仍是唤醒不了陷入激狂中的男人,男人和女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给予她的力道,和她施予他身上的力道,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疼、酸、麻……粉嫩的红唇里再也克制不住的轻声求饶:“玦……玦琝……”
听见她唇里逸出的声音后,安少浑身一震,停了下来,俊美如铸的脸庞,汗水顺着完美的线条滑下,滴在她白皙嫩腻的肌肤上。
感觉到他深埋静止不动,梁泊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她从他幽深如墨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眼。
“再叫一次。”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