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电话还没按出号码,冷简的细长手臂突然抻出,一掌搭在了我的肩膀。问道:“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又要给谁打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冷简,问道:“冷简,你觉得迟良这个人……好吗?”
他迟疑,不解我何出此言:“为什么这么问?”
我顿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佟文这证领的太突然了。”
冷简皱眉,不明白我在胡言乱语什么,他目不转睛的望了我几秒钟后,倏然将手掌服帖在我的侧脸下颚处。手指顺着耳后的发丝而入,拇指轻触我的肌肤,那手心传递而来的炙热让人不由的失了魂。
我别着头,身子向后退却,言语断续:“你……你又干嘛……”
他只是淡然一笑:“江书影,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问我问题的时候,眼睛都好像会发光?”
我愕然。
“实在是。让人无法转移注意力。”他继续道。
我定睛而望,眸子里的疑惑再次叠加了,眼前,我被他无法躲避的视线萦绕。心里的悸动来回蹿动,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顷刻,他放下了手臂,抓起我的手腕就往楼上走:“走吧!上楼看看伯母!然后,你必须老老实实的把今天下午的事给我解释清楚!”
我被他的蛮力拖拽的向前,几番挣扎,都没能脱开他的手心。
上了楼,五层走廊正中央的电子钟报了时。我突然想起这个时间是梧桐的放学点,掐着冷简手臂的肌肉就问道:“喂!梧桐你接了吗?谁照顾他?你是不是把他忘了?”
他继续向前,头也没回,说道:“他今天有钢琴课,六点半才放学,我们六点去就可以了!”
“你自己去不行吗?非要和你一起?”我抻头,妄图他能饶我一次。
“不行!必须一起!”他说道。
推开病房的白漆门,母亲在按时按点的看着养生节目。洛子熙还在病房里并没离去,正准备将晚饭的碗筷收拾干净。
我急忙走到她身边,客气的将她手里东西拿到一边:“辛苦你了,洛子熙。”
她抿抿嘴,笑了笑:“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伯母已经吃过晚饭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我点头,她小步走出了病房。
冷简探头看了她一眼,等病房门被关合后,问了我一嘴:“这个洛子熙,好像在哪见过!”
我心想,你和佟文那么熟,怎么可能不认识洛子熙是谁!就算她变了模样,可是这明晃晃的名字就在这,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提醒道:“你好好想想,洛子熙这三个字,如果你和佟文很熟的话,你不会想不起来的!”
他就那么故作姿态的想了很久,然后即刻恍然大悟:“六年前?不对,七年前那个小女孩?”
我想,他大概是已经猜到了,就确定的点了点头:“就是她!”
“她……她怎么回来了?她……她样子变化太大了!”冷简吃惊,那神色不亚于我第一次得知真相的时刻。
“佟文知道吗?”他继续说道。
我摇摇头:“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人是洛子熙,她每次来的时候,洛子熙都不在!”
冷简松了口气:“最好别让她知道,否则她会把那个姑娘逼到绝境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大概会让他失望了,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什么?”他木讷。
我心想,反正迟良和洛子熙跑破鞋的事还没完全确定,晚点再说也不迟,“以后再和你解释吧!一时半会说不清!”我说道。
绕开了这个话题,冷简就开始了对我的行踪轰炸,从中午醉酒开始,一直到刚刚的见面,他把这几个小时里我所做的事,都问个一干二净,就连小艾跳楼轻生的细节都问的清清楚楚。
等我把故事讲完,冷简不可思议的感叹女人的可怕,母亲在一旁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
交代完毕,我放松的歇在沙发里,冷简站在靠窗的位置,还在消化我陈述的那些经过,隔了好一会,他默默的抬起了头,说道:“石泽旭是铁了心想和艾怡萌分手吗?”
我点了点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分手的决心是挺大的,但是小艾闹了这么一出之后,石泽旭估计也不敢再说分手了,他是用永不分手的承诺才换回她的生命的。”
我说完,冷简态度凛然,双手支撑在身后的窗台上,腰部的衬衫褶皱的服帖在那里,样子慵懒的说道:“我猜,以他的性格,或许还会食言。”
他说的肯定,我却不相信:“你和石泽旭很熟吗?你就这样说?”
面对疑问,他不再言语了,好似只要一问道他和石泽旭的关系,他就会自动回避一样。
沉默片刻,我不再谈及这个话题,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六点了,我提醒道:“冷简c去接梧桐了,马上六点了!”
他看看时间,觉得也该走了。
临走前,我搀扶着母亲上了厕所,把她安置好,又将今天的药丸放到了水杯旁,便和冷简起身离开了。
出了病房,我和冷简往楼下走,又一次不巧的碰到了洛子熙,她此刻打扮的很清爽,上身纯白色的娃娃领小衫,下身就是一条简单的深蓝信裤,踩着一双黑色运动鞋,深褐色的长发就简单的束在脑后。
没了护士服,这么一身轻便的日常休闲装,也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我在身后拍了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