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狻猊微微弯了弯唇:“不要扶我,万一真摔倒了,砸到你怎么办?我躺地上好了!”说着就要坐下来,若薇连忙抱紧他:“不要坐,地上很凉,走几步路就到了!”
连拖带拽的将狻猊从地上弄到了床上,若薇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累的气喘吁吁。
转身取过剪刀,沿着他的衣领。随着布料一点点的减小。
忽然,一双大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奕之厉邪,你干什么?”还有外人在,她只能喊出那个名字。
狻猊紧紧捂着她的眼睛:“不要看,太恶心了!”
一听见这句话,若薇心跳漏了一拍,一把扯开盖在眼睛上的手!
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露出来的时候,若薇震惊了!
天气热的缘故,伤口化脓,恶心的脓水粘在衣服上,黑乎乎的一片。
狻猊低头看了看自己狰狞的伤口,难得细心的想到若薇是女孩子,看见这种东西可能会受不了。
眼睛好酸,看见这么深的伤口,她难过的要死!
小手颤抖的抚着他的胸膛……吧嗒,泪水掉下来,落在他的胸口,就好像在他心湖里投下了一块石头,不断的泛着涟漪,狻猊心里一阵温暖:“不疼的!”
若薇好不容易控制住颤抖的呼吸,转头对段微问道:“伤口上黏着衣服,该怎么办?”
这里只有他会医术。
段微优雅的把玩着手里的长鞭,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一笑:“何必那么麻烦,用圣水不就可以了么?”
是啊,有圣水啊!
容恒一听到圣水,眼眸深邃不少。
“别忘记你答应过本王什么!”容恒的声音骤然冷下来。
若薇一惊,是的,她曾经答应过容恒,永远不会告诉别人有关于圣水的消息。
可是狻猊伤的好重啊!
第一次尝到左右为难的滋味。容恒绝对是有意的,刻意不让她拿圣水给狻猊,就是要他多吃点苦头。
狻猊捂着受伤的心口坐起来,眼底阴霾一片:“不用了!”话音刚落,他抬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啊——”若薇惊呼,飞扑过去,紧紧按住那不断流血的伤口,他,他居然生生将黏在伤口上的布料撕下来了!
鲜血不断的顺着他的胸膛淌下来,蜿蜒出一道暗红色的小溪,看的人心惊胆战,而他却若无其事。
狻猊脸色更加苍白了:“不要去求他们!这点伤,我还受得住!”阴霾的双眼紧紧瞪着容恒,狻猊一字一句道:“容恒,这一箭,我会记得的!”
容恒冷笑:“本王现在要想杀你,只需要轻轻动一动手指!”
若薇手忙脚乱的帮狻猊止血,听见容恒这么说,立刻瞪过去:“容恒,你要敢胡来!”
容恒也有些怒了,当着他的面,对奕之厉邪那么好,当他是死人么?
段微不紧不慢道:“小师妹宅心仁厚,我等自然不能相比,不过容王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需以大局为重!”
说着,看向若薇,眼神冷的好像一块冰,若薇咬住唇,刻意避开段微犀利的眼神,全神贯注的干着手里的活。
血止住了,若薇小心翼翼的用绷带将伤口缠好,做完这一切,若薇拍拍他的头:“累了吧,好好休息!”
今夜是月圆,他不用怕的!
狻猊点点头,确实很累了,几乎一醒来就朝这边赶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加上有伤在身,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可是他就是不想睡!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好像看见她一次就少一次的感觉!
“看什么?我变小了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狻猊轻轻摇头:“不是啊,你小时候也蛮可爱的!”
若薇心里一阵暖意,小女孩的羞怯绽露在脸上:“睡觉吧!求你了!”
狻猊还是睁着眼睛,若薇叹口气,趁他不注意,抬手点住他的睡穴,狻猊头一歪,沉沉睡去!
“看的本王好欣慰啊,什么时候你也能这么对本王如此体贴呢?”容恒语气凉薄,里面还带着一丝讽刺。亏得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到头来却对一个敌人那么好!
若薇也懒得跟他解释,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要拐弯抹角了,说正经的!”
段微跟容恒算的上是同一类人,唯一不一样的是,容恒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而段微则是没有感情!这两人同时到安国,不可能只为了找她而来!尤其是段微!
这人啊,活的太明白真的没什么好处!看透一切之后,对一些事就显得索然无味了!
段微抬了抬下颚:“既然小师妹这么说,那我也不必隐瞒,这次来是助你们推翻圣皇!”
容恒依旧是那副慵懒自持的笑容,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笑总是浮于表面,未曾达到他心底。
“你想联盟?”若薇一针见血。
段微点点头,看向容恒:“不知容王意下如何?”
容恒邪魅的勾起笑:“如你所愿!”
若薇在旁沉默了很久,一切都跟她预料的一模一样,可为什么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呢?
天微微泛亮,若薇打了个哈气。
容恒与段微的谈话也告一段落。侧头,原本还撑着脑袋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天亮了,段微眼前一片黑暗,却听见容恒诧异的抽气声。
一团柔和的蓝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