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叫阿布,听说,是塔娜公主的情人。”
楚琰剑眉微挑,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沉思片刻,方开口,“将他交给蒙古人处置吧。”如此,便是打算放阿布一条生路了。
“大军已整装待发,不知七哥打算何时启程?”楚煜再次开口询问。
“两天后。”楚琰看了眼怀中的女子,两天后,她的情况应该可以稳定下来了吧。“将巴雅带上。”
巴雅是蒙古王的次子,阿郎的胞弟。
“这……”楚煜略微迟疑,但还是应了。“是,臣弟这就去办。”
帐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天瑶睡的熟了,楚琰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起身坐到了桌案旁,失踪了两天,桌案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奏折。楚琰苦笑,万里传书,他的父皇果真一刻也不打算让他清闲。
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帐帘再一次被人掀开,来人闯进来,带入了一股冷寒之气,楚琰蹙眉,下意识的看了眼床榻上安睡的女子。
“师兄这是何意?为何要带巴雅去大翰。”阿郎王子急迫的语气,几乎等同于质问。
“你难道不懂吗?”楚琰微挑了下唇角。巴雅王子入京,无疑成为了蒙古在大翰的质子。
阿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了情绪。lún_gōng,蒙古国臣服于大翰皇朝,楚琰是君,他是臣。伦私,他是师兄,他亦该恭敬。
“阿郎一时失态,还望师兄见谅。只是,巴雅年幼,不适合长途跋涉。还望师兄收回成命。阿郎以生命起誓,只要有阿郎一天,蒙古愿臣服大翰皇朝,受大翰庇护。难道,师兄还信不过阿郎吗?”
楚琰随意丢下手中奏折,清冷一笑,“信任?本王就是太信任你,才会属于防范,让你有机会伤了瑶儿。本王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师兄!”阿郎由不死心,却也不敢再多说片语。楚琰的性子,他多少是了解的,他决定的事,即便是错,也绝不会改变。
阿郎一脸颓废的走出帐子,楚煜就站在帐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表同情,可又怪得了谁,阿郎此番是当真撞在了枪口上。
“你也看到了,断崖之上,七哥对沈天瑶生死相随,我们拦都拦不住。为了救她,七哥在内力流失的情况下,还敢使用万里传音,若非云雕先一步找到他们,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提及此事,楚煜甚至还有些后怕。
阿郎王子沉默不语,脸色十分难看。
“沈天瑶是七哥的心尖,你伤了她,七哥自然恼火。你放心,等过一阵子,七哥气消了,本王自会从中周.旋,将巴雅送回蒙古。你与七哥终究有同门之谊,七哥绝不会伤害巴雅的。”
阿郎沉思片刻,重叹之后,才拱手道,“那就有劳安清王了。”
楚煜无奈一笑,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你不知道,天瑶没有害过塔娜公主。”
“嗯。”阿郎沉声回了句,他知道的,断崖之上,在沈天瑶冲出去救尹涵雪那刻,他便知道,自己错了,那么善良的女人,又怎会去害人!
启程之日,天瑶的总算是清醒了。楚琰将她抱入马车,漆黑车壁,鎏金的车棚,四批骏马在前,外观开去,和来时无异。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奢华的有些不像话。他将她放在厚厚的绒毯上,并细心的为她拉上了被子,昨晚一系列动作后,才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不发一语,认真的翻看着书册。
马车行进的速度缓慢,天瑶并感觉不到颠簸,只是,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几次昏昏入睡,都是被疼醒的。窗外的冷风掀开了车帘一角,阳光从缝隙溜进来,在他英俊的侧脸落下斑驳的暗影。天瑶看着,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视线。
“醒了?”他淡然一笑,如和煦的阳光。
“我睡了很久吗?”天瑶伸手,按了下发疼的额头。
“嗯,瑶儿,你该出去透透气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册,对车外吩咐了声,马车缓缓停下,他将她打横抱起,抱出了车外。
车行一日,日暮已西沉,西天边,斜阳泛着金色光晕,染红了半边天。原来,还没有走出蒙古地界,一眼望去,还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天瑶的身子还虚弱,只能勉强的站立,她伸出双臂,仰头享受着阳谷普照,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幻想着自己是一只鸟儿,可以肆意翱翔于天际。
楚琰离她丈远的距离,负手而立,目光温润的落在她身上。他并非不知,天瑶是何其渴望自由,可是,请原谅他的自私,对她,他无法放手。
“夜深露重,回去吧。”他从身后环上来,将她纳入怀中。
“楚琰,我响起了塔娜公主,你说,她死后,会不会化作草原上空的苍鹰?”她淡然的说着,仰头去看广阔的天空。
“也许吧。”楚琰随随回了句。
“她的灵魂,一定会守在蒙古草原,保佑着她的族人。”天瑶靠在他胸膛,柔声轻喃。“听说,殿下要将巴雅王子带回帝都吗?”
楚琰蹙眉,冷应了声。
“因为阿郎伤了我?”天瑶仰头,清澈的目光探入他深邃的眸中。
楚琰眸色微冷,并不回答,算作默认。
“将他送回去,好不好?”天瑶怯怯的开口,小心翼翼的模样。本就娇弱的人儿,越发让人疼惜了。甚至让人觉得,拒绝她,都是一种残忍。
沉默片刻,楚琰便点头应了。“好。”
车行十余日,驶入皇城。数十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