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成仁到方府被人引进广厅,方同知在那里恭候。
王氏一到方府就直奔女儿房中,方夫人已派人看住娴姐,怕她跑了。
看守的人看是亲家太太不敢拦着,不管怎么说,这姐俩都是贾家的,就是一个治罪,另一个说不好就是当家主母。
因此也不好得罪贾府中人。
王氏进门时,娴姐正焦急在地上来回走动,婆母命人看起她,不许她出门,她有心告诉母亲,消息都无法传递出去,又担心方珏来杀她,因此急得如热锅蚂蚁。
一看见母亲来了,立刻扑上去,带着哭腔道:“母亲,你可来了,姑爷差点杀了我。”
王氏不敢相信问:“为了个妾,要打杀主母,这方家简直就是宠妾灭妻。”
王氏看娴姐吓得小脸煞白,手都凉了,安慰道:“不用怕,你父亲也来了,正在厅上和你公爹说话。”
娴姐焦虑地道:“母亲不能撇下女儿走,若不是公爹拦着,女儿就命丧剑下。”
王氏搂着女儿宽慰道:“放心,方家不能拿你怎么,你是方家明媒正娶的媳妇,难不成连一乘小轿抬进来的妾都不如?”
娴姐犹自不放心道:“我跟母亲回贾府躲躲,待风头过了在回来。”
王氏母女坐下来,平静一下,王氏才想起问:“我听报信的下人说你毒死了惠姐那小蹄子腹中的胎儿?”
娴姐在母亲面前无需隐瞒,点点头,气愤地道:“惠姐那小贱人勾着夫君一起出府去京郊宅子里住,撇下我,让人当成笑柄,女儿一气之下,就派人在她药里下了附子粉。”
王氏吃惊道:“你那里来的附子粉?”
突然醒悟,道:“难道是……。”
不敢往下想。
娴姐道:“母亲猜得对,女儿附子粉藏在柜子里,趁你出去,偷偷拿走了。”
王氏脑子一片空白。
这正说着话,一个丫鬟进来道:“我家老爷夫人请亲家夫人过厅上,有要事相商。”
王氏知道这一定是娴姐的事,方同知和方夫人岂肯轻易放过娴姐。
娴姐抓住母亲的胳膊,不放手,大概也是吓坏了。
王氏轻轻拿开她的手,宽慰道:“没事,母亲一会就回来。”
娴姐不舍地放开母亲,叮咛道:“母亲快点回来。”
王氏答应声,就跟着那丫鬟走了。
王氏进厅堂,见方大人和方夫人,姑爷方珏,都在一侧坐着。
贾成仁坐另一侧,垂着头,没脸抬头看方家的人。
方珏看王氏进来,气恨把脸扭过一边,方夫人暗骂地没搭理她。
方同知一脸沉郁,道:“亲家母来了,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下这事情。”
王氏讪讪地走去贾成仁身旁椅子上坐下。
贾成仁羞愧,道:“亲家,我贾家的姑娘没教养好,是我之责,任亲家怎么处置,我无二话。”
王氏听他这话,着急使了个眼色,贾成仁装作没看见,不理会。
方夫人先说话了,道:“亲家,既然有这话,我就说说我方家的意思,媳妇我方家是不能留了,亲姊妹都如此狠毒,若留在我方家,日后那房妾侍有了身孕,怕在有这事发生,不是我们不给亲家面子,这媳妇留在方家早晚是祸根,既是自家事,我方家就不经官,由亲家把女儿带回管教。”
方同知等夫人说完,接着说道:“亲家,媳妇我方家是一定要休了的,不知亲家何意?可还有话说。”
王氏捅捅贾成仁。贾成仁羞愧难当,红着脸道:“是我家门不幸,出了这个孽障,亲家看下官面子不经官,下官感激不尽,亲家要休妻,下官敢不从命,这样的儿媳若我贾家也是要休了的,总是我贾家对不住亲家,我这厢给亲家叩头赔罪。”
说吧,起身,跪地倒头便拜。
方同知忙上前扶起道:“儿女的事,与贾大人无关。今后你我两家还是亲家,你另个女儿还在我府上。”
王氏不服,刚说就句:“亲家,这决定太过草率。”
被贾成仁狠狠地瞪了一眼,道:“你教养的好女儿,还有脸说三道四,亲家不处置娴姐,是亲家宽厚,若旁人早交到官府,你就该谢亲家才是,女儿都是你误了,和你母女回家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