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名曹军守将来说,他固然希望候选所部入城协助防守,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不,刚一进城候选便来找自己大吐苦水,可他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令这名守将一时间难以回答,支吾不语。
“哼,扭扭捏捏的忒不痛快!”候选低声嘀咕了一句,见吴将军涨红了脸,便又说道:“军中粮草匮乏,眼下粮道又被荆州军截断,依我说,只有一个办法!”
他即便不说什么办法,吴将军也知道,无外乎“搜刮”二字罢了。
“这怕是不妥吧?”吴将军强忍不快地对候选说道。他虽然到昆阳不久,但一方面曹军军法严格,另一方面总还是有些不忍,因此对候选所说的办法很是抵触。
候选急赤白脸的说道:“不妥?那你倒是说个妥当的办法来!”
“还是,先等等看。”吴将军见话不投机,便转了话题,对候选说道:“若是能将魏延所部击败,或是将荆州军击败,又何须为粮草发愁?”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候选顿时暴跳如雷:“能打退荆州军,还用你说?可现在谁去打?是你吴将军亲自领兵出城还是让我等去?”
候选身后的主簿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将军息怒!吴将军也是为了退敌嘛。只要咱们多想想,办法总是会有的。”
“哼!办法办法,如今被困在城内,能有什么办法?”候选冷哼一声,指着城外的荆州军大营说道:“数万荆州军合围之下,能守住城池都算不错了。”
吴将军眯着双眼,对候选说道:“粮草之事某自当一力承担,还请将军约束好部下,勿要再如前些日子那般。”
候选听了,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主簿看着他的背影,又扭头看看吴将军,叹了口气,紧追着候选而去。
“将军,这些家伙实在欺人太甚!”一名曹军校尉仇恨地看着候选等人离去之后,对吴将军说道。
吴将军淡然摆手道:“大敌当前,不要再旁生枝节。”
那几名校尉和骑尉见状,只得压住怒火,其中一人皱眉对吴将军说道:“荆州军未趁候选所部入城时进攻,却不知是什么缘故?莫非荆州军是想将其放入城内,好聚而歼之么?”
“这也说不准,也许是怕进攻候选所部时,我军出城接应呢?”另一人问道。
旁边那名校尉摇头道:“我军就这么多人马,荆州军会害怕咱们出城接应?”
吴将军转过身望向日暮下的荆州军大营,沉声说道:“不管敌军打的什么主意,眼下咱们却只能与候选同心协力,共同守住城池,以待援军。”
见诸校尉骑尉都低头不语,吴将军便又道:“想来不出两日,许都曹将军便能知晓此间情形,必然会派军来援,诸位切不可先失了斗志!”
“属下等并非没有斗志。”那名校尉担忧的说道:“只是城内战守之具如霹雳车等,与荆州军相比所差甚大……”
吴将军打断了他的话:“至少我军还有城墙可以依仗,霹雳车使用得当,也应该能与荆州军抗衡。眼下最为要紧的,便是士气!若是将士们士气低落,恐怕不用荆州军攻城,就会有人逃出城去。”
他这话让众人悚然一惊,立即纷纷表示绝不会纵容部下,若发现妖言惑众,动摇军心者,会立即斩首示众。
“荆州军截断我方退路恐怕还不仅仅是为了昆阳。”吴将军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就怕其是为了吸引关中军前来,各个击破啊。”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迟疑问道:“可若是马超率关中大军而来,魏延岂不是陷入两面受敌之境?”
“魏延既然敢截断我军道路,必然有恃无恐,所以我才会有此推测。”吴将军说完之后,见诸人面上表情愈发凝重,便打了个哈哈,说道:“或许是我多虑了,现在天色已晚,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以防荆州军趁夜攻城!”
城外十余里处的荆州军大营中,刘琮与法正等参谋府参谋郎正围着沙盘,推演接下来的战况。
“最迟到后日上午,曹洪便会得知我方魏将军已截断了昆阳通往襄城的道路,而其调动兵马前来,至少也还有三天。而襄城曹军若是不得曹洪军令,亦不可能擅自出兵救援昆阳。”一名年轻的参谋在沙盘旁立的笔直,对刘琮和法正说道。他出身于荆州世家大族,前年刚满十六岁时便被父亲送至刘琮身边,成了普通的少年近卫。
不过这小子脑瓜子机灵,又颇为好学,更对行军打仗之事很感兴趣,如今已成长为一名初级参谋郎。
刘琮微微颔首,转头对法正说道:“不知道马超会如何应对?”
法正回道:“若是所料不差,马超必会亲自领兵来援。”
“他要以此来树立在关中军的威信?”刘琮有些明白了,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可惜很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那个参谋郎待刘琮说完之后,又接着说道:“魏将军立营之后,候选所部斥候曾前往窥探,被我军斥候所阻。”
“说说我军斥候的发现吧。”刘琮对那年轻参谋郎说道。
待其将斥候所探情报禀明之后,刘琮点头道:“看来候选吃了这个亏之后,便学乖了,知道躲回城内,依托城墙防守。”
那参谋郎所报的情报,都是经过数十名参谋汇总筛选,精心整理过的。见刘琮如此说,那参谋郎便接着说道:“昆阳城内所囤之粮,原本应该可以供应守军一个月之久,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