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荣驰哥正在此番对自己失望透顶,他这会儿也在气头上,她不该再在这里惹人讨厌,可唐翩跹就是不想离开,她舔着脸再次上前捉住他的一只胳膊,泪眼迷蒙的求,“荣驰哥,我求你,让我呆在这里,好不好?等到我确定阿寺他平安无事了,我马上就走!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再一次不客气的拨开了她的手,荣驰冷眼睨她,“唐翩跹,不是我狠心,而是你太让我……失望这个词显然已经不足够形容我对你的不理解程度。曾经,我是最支持你们在一起的那一个,但是现在我开始后悔我的决定。”
听了他这番话,唐翩跹心里难受的犹如被刀子连戳了无数刀一样,“荣驰哥,你不要这么说,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该死!”
说着,唐翩跹伸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她准备接着扇第二巴掌的时候,荣驰果断出手扼住了她的皓腕。
疏离的把她往后轻推了一把,荣驰看也不看她一眼,声音很轻,语气也透着无奈,“不要打了,身体还有伤,还是回去休息吧。阿肆就算在死亡边上儿徘徊,最惦记的那个人还是你。”
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苦笑着继续,“翩跹啊,你年纪小阅历浅不怪你,或许你真的不适合阿肆,感觉你从来都没真正的走进他心里去体谅和理解他的难处和痛苦。”
“这一次,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放手的决定,连我都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想通。”
“七日之约只剩两天,为什么连最后的两天你都不肯成全他!阿肆逼你弑父是不对,可撇开这一点,他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别忘了,如果没有他,你兴许早就淹死在海里了。”
唐翩跹低着头默默垂泪,奋力的撕咬唇瓣,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只好紧紧的揪着病号服的底摆,“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等她说完,荣驰沉声就是一声怒吼,“你不知道!”
吼完,他嘲讽的勾唇一笑,“如果你知道,阿肆他就不会横着送进去了。”
“走吧,回病房里吧,阿肆醒不醒跟你都没关系了。我刚刚那是气话,就算他当真救不过来,我也不会为难你,因为我知道阿肆他是心甘情愿死在你手里。”
“离婚协议书他其实前两天就起草好了,放在我那里。让我两天后给你,他已经签过字。他怕两天后不敢面对你,所以他让我转交。他明知道你不会要他的钱,他还是送了两座价值连城的岛给你。你能想象他跟律师一起起草离婚协议的时候,心里有多痛吗?可你呢,你居然宁愿相信湛天丞那个混蛋的话,都不相信他。若不是太伤心,他怎么可能比自上送上绝路!”
“不要怪我狠心,这次你连我的伤到了。翩跹,我们不是一类人,以后你走的阳关道,我和阿肆过我们的独木桥。随你以后跟谁在一起,我想经此一役,阿肆应该也不会再对你抱希望了!”
说完这一句,荣驰扭头,再对方才那两个手下下了吩咐,“你们送许小姐回病房,她身上有伤,不许对她动粗,到底他是老大深爱的女人,对她客气点!”
他刻意称呼唐翩跹为许小姐,唐翩跹听了以后心里越发难受,眼泪也越滚越凶。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错的太离谱。
连一向疼她的荣驰哥都不想再理她了,更别说里面还在和死神搏斗的阿寺心里对她有多绝望。
她好想杀了自己,如果阿寺抢救不过来,她也不要活了!
“是!”两个男人颔首过后,一左一右来到唐翩跹面前,客气的对她做了请的姿势,“请吧,许小姐!”
深知荣驰哥不是在开玩笑,唐翩跹还是不放弃的再唤了他一声,“荣驰哥……”
“别逼我动粗,许合.欢小姐!”单手抱臂立在手术室紧闭的大门边,荣驰头也没回,声音冰冷又疏离。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唐翩跹就是脸皮再厚,再担心阿寺,也无颜再留下。
抬手擦擦眼泪,恋恋不舍也忧心如焚的望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她咬牙,转身,头也不回的在两个男人的护送下去往了电梯的方向。
阿寺,对不起,一千一万声对不起,你一定要醒来。
我不求你原谅,但求你平安!
以后,我不会再恨你了,你我从此各不相欠。
照顾好自己,遇到合适的女人就早些结婚生子吧,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等……
经过了这次,你应该对我失望透顶吧,也应该会收回等我到头的那番话吧?
阿寺,真的对不起,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坐电梯上楼这一路,唐翩跹掩面哭得不能自已。
有好多的话想对那个还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说,却再也不没机会,只能在心里跟他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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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平安度过危险的连俢肆被推出了手术室。
从来都是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人,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推车上。
面色苍白,表情脆弱,唇齿紧抿。
只看了那么一眼,荣驰的眼眶就湿润的透彻。
若不是一路陪着他闯荡过来,他断然无法将眼底那张脆弱的面容和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连俢肆联系起来。
望了一眼病*上尚处于昏迷状态的患者,刚出来手术帽都还没来得及摘的医生不免冲荣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