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他最熟悉的声音,半趴在*上的连俢肆倒也没有多惊奇。
而是慢动作的起身,留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上恬静的小脸,转身,唇角微勾的朝她走过去。
反正就算不被她听见,他原本也是打算今晚告诉她的。
女儿是他们两个人的,这么大的事他不想瞒她。
来到她面前站定,抬手抚上她尚在滴水的长发,出于担心,连俢肆眉心轻皱,“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容易着凉!”
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唐翩跹急躁的口气,“别跟我扯东扯西,我在问你话!”
捡起地上被她因为惊吓过度而扔掉的毛巾,随手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连俢肆煞有介事的回眸看了一眼*上,发现小家伙睡得挺熟的,他随即上前一步,搂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从后面把她往门外推,“,免得被亚米听到。”
他越是故弄玄虚,唐翩跹就越是好奇他到底要跟她说什么,总觉得这家伙今天神神叨叨的。
烦躁的拨开肩上的大掌,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小声冲他吼,“我自己会走,不要你推!”
倍感失落的耸了耸肩,连俢肆如她所言不再推她,双手慵懒的插进裤袋里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来到书房,往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落座,唐翩跹便双手抱臂,冷笑着的睨向关了门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的男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看看这个。”连俢肆不紧不慢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过去。
待她接过,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红木茶几上的小茶炉。
调好火势,把旁边茶盘里事先已经盛好水的紫砂茶壶搁于炉上,接着便去涮洗茶杯,准备茶叶。
他整个动作娴熟优雅,看得唐翩跹是一愣一愣的。
倒是没想到,五年不见,他居然多了这么个雅致的爱好。
不过,目光仅仅只是在他手上驻足了几秒,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他递过来的那张纸,她眼下可没那个闲情逸致看他表演功夫茶,“这是什么?”
手下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连俢肆直言不讳,“我和亚米的dna坚定报告。”
“啊?”唐翩跹惊讶的挑眉,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末了,又觉得好笑,不懂他到底想干嘛,“你为什么要跟亚米做鉴定?”
连俢肆学的是基本的家庭泡茶,没有外面茶馆那么复杂。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水开就可以泡茶了。
等待水开的空档里,连俢肆揉着眉心慵懒的靠向沙发靠背,两条修长有型的长腿适时地叠起,“看完了再发表意见。”
前面那些染色体她看不太懂,唐翩跹直接选择了跳过。
目光落在最下面那行结果上时,她吓得当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相似度99.99!天哪,亚米她……她竟然是你的女儿!”
“你这个脑子里进了浆糊的女人!”对上她看过来的惊诧眼神,连俢肆戏谑的勾唇,都恨不得上前敲她几脑袋瓜子了,“这几年,除了你,我碰过别的女人吗?”
“你的意思是……”刚刚是太诧异,唐翩跹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被他一提醒,她顿时恍然大悟。
伴着手里皱皱巴巴的鉴定报告飘然落地,她整个人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浑身无力的跌坐回去。
“不……不可能,漪儿她明明……明明就已经……”
她的惊讶和不能接受是连俢肆意料中的,连俢肆正准备细说个中原委,面前那只紫砂茶壶的壶嘴却在这时升起了白色的水蒸气。
关了火炉,拿起毛巾盖在把手上,连俢肆拧着茶壶徐徐往放好了茶叶的茶盅里注入热水。
“有人在我们面前玩了一出瞒天过海的戏码,为的就是让你我之间少了孩子的牵绊。他以为这样,我和你从此就会形同陌路,再无在一起的可能,他想的也太天真了!”
他薄唇微启,语气看似平和,内里却藏着唐翩跹能懂的寒气和杀意。
唐翩跹暗自在心里感叹,不得不说,几年不见,这个男人的变化真的很大。
他学会了藏拙,为人处世也更加内敛,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连说个话都变得婉转多了。
这一点,令她很是欣慰。
只是,他的话令她再次震惊之余,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很显然,他没点名道姓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她现在的丈夫湛天丞,“不……不会的,天丞哥那么爱我,他知道漪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才对。连俢肆,你是不是搞错了?”
本来准备把手上泡好的第一杯茶递给她尝尝看,他想以此告诉她,她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他就是靠这些来消磨时光的。
可,蓦然听见她替湛天丞辩解的那番话,连俢肆的怒气一下子就从胸腔里漫出了喉咙。
恼羞成怒的把手中那杯茶扔出去,任那价值连城的青花瓷茶杯分崩离析的碎成残渣,连俢肆冷眸幽转的朝唐翩跹瞪过去,眼里浓墨重彩的除了愤怒还有不言而喻的受伤,“唐翩跹,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话有多伤我的心!事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不安抚我,不愤怒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替那个瘪三说话!”
面对他怒火喧嚣的眼神,唐翩跹咬着唇瓣理亏的低下头去,“你不要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曲手揩掉眼角激动又意外的泪珠,唐翩跹继续道,“倘若亚米真的是我们的漪儿,我肯定比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