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嫂的话还未到一半,连俢肆得空的那只手就悄然攥成了铁拳,毫不手软的砸在了自己被酒精染得微红的额头上。
一拳,两拳……
无论打多少下,也不觉得疼,依旧难解心头悔恨。
疼的不在额头,在胸口。
直到徐嫂的话音结束,掷地有声的拳音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一双布满猩红血丝的黑眸,深谙的像是要把脚下的世界全都吸进去,才肯罢休。
也猜到了她昨晚应该会被吓得不轻,毕竟她是那样害怕甚至是恐惧打雷。
十年了,每个电闪雷鸣的夜,无一例外。
可,任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她此刻的处境居然会那样糟,糟的简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的跹跹,竟然在发烧!
沉浸在自责里的人,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的宝贝疙瘩深陷发烧的噩耗。
电波里,徐嫂接下来的一番话无疑又是当头一棒,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一击,瞬间便让弥漫在他身体里折磨了他整宿的自责和内疚迅速膨胀到了极点。
只听她说,“连先生,您家里的保险丝烧了,估计是昨晚打雷,把总闸给烧坏了,家里到处都没电。我不懂这个,您看,是您找个人过来看看,还是我自己打电话叫电工?”
涔薄的唇一抿再抿,连俢肆极力的稳住顷刻间因为自责过度而变得不畅甚至是有些发颤的呼吸,“你先简单的帮她擦一下身体,顺便换套干净的衣服,我十分钟左右就到!”
匆匆嘱咐了徐嫂几句,他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倏然站起身,他连腰都懒得扶了,忍着伤痛,一路狂奔下楼。
拿了荣驰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就直奔车库。
如果跹跹有事,这个腰还要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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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翩跹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已是两天后的事情。
医生给出的诊断,热感冒加上惊吓过度,高烧引起急性肺炎。
睁眼的一刹那,入眼的强光和一室的白让她颇感不适的颤了颤长睫。
不眨眼还好,一眨顿时感觉眼睛胀胀的疼,头也是晕乎乎的。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揉一下眼睛,左手刚试探性的动了动,就被一道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力气给强制性的按了回去。
而后,耳边就扬起了一个沙哑让她听了心顿时跟着一揪的熟悉嗓音,依旧是带着他惯有的温柔寵溺,“别动,在打点滴!”
混沌的意识随着他的话音渐渐清晰起来,满脑子开始晃动的都是昏迷之前这声音的主人过分的行为和伤人的言语,心口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
g边几夜未合眼的人一个疏离淡漠的背影。
贝齿紧咬,她竭力控制住眼眶里又开始打转的酸涩液体,冷冷的启唇,虚弱无力的声音下,透出的是她倔强不屈敢爱亦敢恨的性格,“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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