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司徒墨离挑眉,十分得意,毫不客气地应了。

此时,申屠凌走了进来,见他二人靠的很近,有些不悦,“离世子可是醒了。”

司徒墨离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所以说,独爱一些东西,便会成为别人加害自己之物,当真是应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申屠凌听着他这不咸不淡的暗讽,他明显也表现出了不悦来,“这屋子怎得这么大醋味。”

“本世子自然不用吃醋,不过,王爷可是要多吃点醋。”司徒墨离一语双关,那眉眼间暗淡的神采早已消失不见,如今越发的神气。

玉汝恒却从司徒墨离的讽刺话语中听到了不同,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语气有些阴沉,“古嬷嬷进来。”

候在屋外的古嬷嬷听着屋内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因着玉汝恒在那处斗嘴,心中难免叹息不已,如今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她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头,垂首入内,“玉公子有何吩咐?”

“将温小姐亲自送来的拜帖拿来。”玉汝恒冰冷的语气未减,古嬷嬷听着一阵头皮发麻。

“是。”古嬷嬷折身亲自前去。

申屠凌看向玉汝恒,“当真有问题?”

“看了才知道。”玉汝恒也不提早下结论,不过,那眼眸中闪过的冷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申屠凌眸光一凝,他在边关多年,昌邑候与他乃是忘年之交,未料到,温新柔竟然会……

古嬷嬷将拜帖拿来后,双手呈给玉汝恒,她将那拜帖递给司徒墨离,“闻闻。”

司徒墨离接过拜帖,那清朗的双眸似乎也闪过一抹杀意,“白芷。”

玉汝恒抬眸看着申屠凌,又看向垂首在一旁的古嬷嬷,“去拿两壶醋来。”

“是。”古嬷嬷不解地看了玉汝恒一眼,见她细长的双眸微眯,周身笼罩着一层刺骨的冷寒之气,她脸眸,便退了出去。

申屠凌颇为不解,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你要醋做什么?”

“吃醋。”玉汝恒语气透着淡然。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那双似笑非笑地双眸,又看向玉汝恒显得尤为淡定,不过,那眸低的冷光,却甚是慑人。

待古嬷嬷将两壶醋拿来的时候,玉汝恒将一壶塞给他,“吃吧。”

“小玉子不是不吃醋的吗?”申屠凌不解地问道。

“难得吃醋,啰嗦什么?”玉汝恒抬眸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开口,仰头便灌着醋,酸味充斥着她的味蕾,眼角也觉得酸涩起来,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将一整壶醋吃完。

申屠凌有些呆愣住,抱着壶便看见玉汝恒如同饮酒般甚是干净利索地将一整壶醋吃了下去,眼角泛着红,抬眸看着他,“还不吃?”

“为何要吃醋?”申屠凌光如此看着,鼻翼间充斥着浓烈的醋味,让他觉得自个的银牙都已经软化了。

古嬷嬷候在一旁也是颇为不解,待看见玉汝恒那不容置疑的双眸时,她还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的王爷。

“离世子,你说吧。”玉汝恒如今觉得自己全身透着酸软,连带着脚趾头都被醋浸泡着。

“这拜帖的含有白芷的香气,与你身上的牡丹香气混在一起,可令人浑身酸软无力。”司徒墨离饶有兴趣地盯着申屠凌,待他听罢之后,低头盯着手中的壶,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玉汝恒看着他艰难地将壶提起,闭着眼睛闷头灌了下去,脸上更是被憋成了青黑色,想着自己适才模样,脸色有些阴沉,她最讨厌被人算计,不过显而易见,温新柔此举,必定是受人指使。

申屠凌将一壶醋都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冒着酸味,双眸不停地流着泪,本就明亮漆黑的眸子,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越发地迷人。

玉汝恒抽出怀中的绢帕,上前擦着他眼角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

申屠凌止不住地落泪,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这辈子都未吃过这么多的醋,连带着舌尖都泛着酸味,不愿意说话,只是任由着玉汝恒为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司徒墨离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想起有人竟敢用这种巧妙的法子用毒,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收敛,“这位温小姐,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申屠凌听着司徒墨离话中有话,眼角依旧止不住地流泪,他也顾不得,只是眸光一暗,“难道她是皇上的人?”

“昌邑候不简单。”司徒墨离直中要害。

申屠凌水波盈盈的双眸更是黯然失色,他沉吟了片刻,“此举太不明智。”

“你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司徒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斜卧在床榻上,依旧是那般的fēng_liú倜傥。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看似无情,实则是个重情义之人,也许,昌邑候是他在边关,算得上是一位尊敬的长辈。

“离世子知道些什么?”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冷声问道。

“不过是前几日才发现。”司徒墨离挑眉,看着玉汝恒,低声道,“说来说去,申屠凌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做棋子的,自然是要乖乖听话。”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说话毒辣,他自然深知自己不过是申屠尊的棋子,只是,他却放不下自己的责任与担当。

“昌邑候是申屠尊派来监视你的。”玉汝恒顺着司徒墨离的话直言道。

申屠凌微微敛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玉子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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