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未料到演变成如今的情形,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一推,便将他推了出去,接着起身,站在软榻旁,整理着衣衫。
司徒墨离斜卧在软榻上,唇瓣红肿,带着丝丝的血迹,绣着青竹的锦袍有些凌乱,他只是看着玉汝恒背对着他的背影,忽然起身,自身后将她揽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小玉子,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吗?”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她的心很小,装得下的人也不多,她心中心心念念着的是云轻,接纳申屠凌,她当初是挣扎着的,也许是看到了他这一路上的付出,执着还有那份倔强,让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情,所以,她才会被感动,慢慢地心中多了他,可是,司徒墨离呢?玉汝恒沉默了,她只是不想让他后悔。
“离世子,我们只是朋友。”玉汝恒终于深吸了口气,将他环在自己的腰际的手掰开,抬步向外走去。
司徒墨离呆愣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滑过他红肿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曾经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经过适才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想通了,也明白了,申屠凌能融化她冰冷的心,他也一样可以。
如此想着,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抬步离开,跟着她入了云景行的房间。
玉汝恒坐在云景行的身旁,抬眸看了他一眼,“景帝这几日有何打算?”
云景行自她适才进来,便看出了些端倪,再看见司徒墨离那红肿的唇,他神色淡然,面色平静,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毫不关心,只是,那隐藏与袖中修长如玉的手指却微微地蜷着,这是他每次想要压抑自己的时候,总会做的事情。
玉汝恒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可是,这世上,她看不透的除了申屠尊,便是眼前的云景行,他们都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而她到底是执棋之人,还是一颗他们手中的棋子呢?
“小玉子有何打算?”云景行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轻声问道。
玉汝恒嘴角一勾,细长的双眸微眯,露出冷冽地眸光,“借刀杀人。”
司徒墨离随即坐在她的身旁,倾身凑了过来,“小玉子要借谁的刀?杀谁的人呢?”
玉汝恒见他一如往常那般的神情,想起适才他说的话,不由得一笑,以为他说得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他不放在心上,自己自然也不会计较,不过是慢悠悠地开口,“云霄寒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再派人前来。”
“我明白了。”司徒墨离笑得甚是诡异,接着便有气无力地将头靠在玉汝恒的身上,“那现在呢?”
玉汝恒见他慵懒的模样,仔细地想了一下,“用膳。”
“哦。”司徒墨离直起身,“本世子很好奇,云霄寒到底被派谁前来呢?该不会又是哪个爱慕景帝的女子吧?”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向千瑾辰递了一个眼色,接着说道,“是与不是,这两日便知晓了。”
这一日,整个双溪镇都知晓了景帝驾到,而且就住在客栈内,故而,百姓们纷纷前来,想要一睹景帝的风采,只可惜,景帝整日待在客房内,并未出现。
掌柜的看着大堂内络绎不绝的客人,倘若是换作从前,必定会高兴地合不拢嘴,可是,如今,勉勉强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却是如此地僵硬,生怕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深夜,知县站在夜色下,来回地踱步,林威立在一旁,却也是不敢开口,只因他今日前去明善堂,却是无功而返,那处早已经空无一人。
“大人,如今三日期限只剩下两日。”林威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唉,可是查到其他的证据?”知县低声问道。
“没有其他线索。”林威也觉得奇怪,这些人除了身上的令牌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线索,连带着一些特殊的标记都不曾发现。
此时,府内的管家走了进来,在知县的耳畔嘀咕着什么,知县面色大惊,看了一眼林威,“你再仔细地去查。”
“是。”林威看着知县的神情觉得甚是古怪,不过也不多问,如今这个情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拱手领命,转身从侧门离开。
知县连忙疾步绕过正堂行至门口,待看见负手而立与门外的男子时,连忙恭敬一礼,“微臣参见王爷。”
“进去再说。”来人便是云霄阳,俊朗的容颜透着几分的阴鸷,越发地看着冷冽。
他抬步向内,知县恭敬地在一旁引路,二人步入花厅,知县便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王爷,此事恐怕有诈。”知县连忙禀报道。
“你知晓如何解决?”云霄阳自然知晓此事是云霄寒从中作梗,不过,如今此事已经传扬出去,外面的百姓,乃至京城内都说是他派人刺杀景帝,他听闻此事之后,这才赶来。
“景帝只给了微臣三日期限,如今已经过去一日,微臣还是没有头绪。”这知县并不是迂腐之人,自然知晓如今的形势很不利,更重要的是,既然阳王亲自前来,必定想到了解决之法,他即便有想法,也要装作不知。
云霄阳微微点头,“寻几个替罪羊,将此事顶下来。”
“微臣明白。”知县顿时松了口气,此事倒不难办,“只是,微臣担心,到时候景帝看出些什么。”
“你早已经被他看穿。”云霄阳冷笑一声,“你自己却不知。”
知县明显一愣呆愣,却不知晓为何被看出的,不过,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