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转眸看着云景行,见他好了许多,低声道,“你且好歇息。”
“嗯。”云景行缓缓地合上双眸,已经没有半分的力气。
玉汝恒却起身,下了床榻,将帷幔放下,抬眸看着这一地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徒墨离此时正斜倚在门边,外面的雨势已经渐小,他的身上却没有沾染一滴雨水,嘴角始终挂着一贯的微笑,抬步入内,特意地避开有血迹的地方,不过,踮着脚走了过来,“小玉子对大冶国的事情如此熟悉,连暗帝手中的暗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玉汝恒嘴角一勾,抬起手勾起司徒墨离胸前的青丝,缠绕在自己的指尖,接着用力一扯,司徒墨离吃痛地皱眉。
“的确很清楚。”玉汝恒虽然说得很平静,可是,司徒墨离却注意到了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疑惑。
司徒墨离将她的手握着,将自己的青丝从她的指尖抽出,“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不由得一愣,忽然勾唇一笑,“哈哈,你这口气,跟季无情倒是很像。”
“哪里像了?”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他是个死变态,本世子可是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
玉汝恒收敛笑意,“死变态?”
“难道不是?”司徒墨离双手环胸,“能够待在申屠尊二十年,不被发现,而且,装太监装的那么像。”
玉汝恒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是死变态了?”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小玉子,你这话让本世子不得不怀疑,你并非真的阉人。”
“不是。”玉汝恒如今甚是坦白地回道。
“如今终于肯说实话了。”司徒墨离上前将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本世子就知道你在骗我。”
玉汝恒看着他,“现在自称‘本世子’了?”
“小玉子,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司徒墨离避开适才那个话题,低声问道。
玉汝恒挑眉,“那离世子觉得我瞒着你什么?”
司徒墨离拿起一旁沾染上血迹的苹果,手腕一动,接着便听到一阵闷哼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外面不远处的树上落下,当场毙命。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指尖上残留着血迹,接着看向玉汝恒,“哎,这血的味道真不新鲜。”
说着便拿出绢帕轻轻地擦着,修长的手指缠绕着丝绸,凭添了几分的魅惑,玉汝恒看着他,“可是去看场好戏?”
“你将景帝独自留在这处,不怕他有闪失?”司徒墨离顺带着将手中的丝帕丢了出去,丝帕缓缓地落下,被地上的鲜血浸湿。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低声道,“下一拨的人正在上山。”
“这么晚?”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牵着她的手,“小玉子,你大可以等天亮之后再动身,将他们引出来。”
“那树两旁种着的相思树不能被毁了。”玉汝恒抬眸看着外面已经停雨,低声道。
司徒墨离不免疑惑地看着玉汝恒,却也不多说什么,二人飞身离开了厢房,房门并未合起,屋内的血腥味已经冲淡了不少,云景行躺在床榻上,缓缓地睁开双眸,随即起身,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玉汝恒适才说过的话,“那树两旁种着的相思树不能被毁了。”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出了云林寺,便向山下走去,千瑾辰已经落在她的身旁,“少主,人已经全部擒获,都是活着的。”
“嗯,传信给富春,让他派人将这些人尽快带回大冶国。”玉汝恒低声道。
“是。”千瑾辰虽然不知晓玉汝恒为何要将他们留下,不过,适才,他按着玉汝恒的法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全部拿下,这让他不得不佩服玉汝恒。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小玉子,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玉汝恒看着他,笑着问道。
“日后就知道了。”司徒墨离也学着玉汝恒卖起了关子。
玉汝恒眉梢微挑,“好。”
二人随即便慢慢地下山,玉汝恒每走一步,那眼眸中透射出的冷厉,比起如今的冷风刺骨越发的寒冷,石阶两旁的相思树竟然全部被砍掉,司徒墨离走在她的身后,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冷意与杀气,他知道,这些相思树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情感,而且很重要。
玉汝恒冷声道,“我要用他们的血浇灌相思树。”
不一会,便看见从石阶下冲来了近百名黑影,依着他们的武功,比起适才那一拨还要厉害,玉汝恒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许插手。”
“好。”司徒墨离始终立在玉汝恒的身后,他知道,她一直在隐忍不发,如今,却爆发出了嗜血的一面,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原来的她。
玉汝恒手中多出了两把短小精悍的短刀,一把是从云景行那处抢来的,还有一把便是照着抢来的这把做的,正好是一对,最先冲上前来的一名黑影腾空而起,握着手中的长刀直直地向玉汝恒砍来,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一身艾白的锦袍,映衬在月光下透着刺骨的寒光,红唇微抿,勾出嗜血的笑意,这是一场杀戮,在那长刀落下之前,玉汝恒已经抢先一步,手中的短刀在她的掌心轻轻一动,便直接刺入了那黑影的腰腹,她拔出短刀,那黑影腰腹的鲜血被汹涌而出,接着从半空跌落下来,玉汝恒看了一眼身后的司徒墨离,“将他的血都放出来,浇灌进去。”
“好。”司徒墨离爽快地应道,他最喜欢杀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