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只觉得压抑在胸口的强烈的疼痛感在此刻得到了宣泄,下颚被捏得生疼,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江铭珏的双肩,她紧咬的牙关被抵开,她半眯双眸泛着盈盈的泪光,迸射出骇人的冷光,在她忍不住要咬上他的舌尖时,双手用力一推,江铭珏冷不丁地被推倒在方榻上,后背抵在靠垫上,半仰着头看着眼前近乎于惨白的容颜,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对上那一双锐利的双眸,他知道,她已经在克制自己体内奔腾的戾气,双手捏着他的双肩,修剪平整的指甲似是要隔着衣料嵌入他的皮肉内,他完全可以点住她的穴道,放任她不管,可是,如今看着她如此忍耐的倔强模样,终究是于心不忍,任由着她用尽全力抓着自己的双肩……
江铭珏见撬开的牙关如今又紧咬着,他眉头一皱,“你这是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玉汝恒闷哼一声,缓缓地逼近他,逼视着他璀璨的双眸,忽然靠近前去,那紧抿着的唇已经印在了他半张着的唇上,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牙齿已经咬住了他的唇,却在刹那间沿着他的唇瓣滑过,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感觉到了一阵刺痛,他的颈侧已经印上了一排带血的牙印,双肩依旧被她紧紧地抓着,他觉得自己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任她蹂躏。
玉汝恒沿着他的颈项向下移动,紧接着密密麻麻地牙印遍布在他的颈项上,如同一朵一朵绚丽诡异的花朵绽放在他雪白的颈项上,玉汝恒的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撕扯着他的衣衫,江铭珏顿时觉得自己的肩头一凉,他此刻微仰着头,侧眸便看见她已经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肩头,那力度足可以咬下一块皮肉来,江铭珏有些无奈,人皮面具虽然透气,如今黏贴着自己的皮肤,真正的面颊噙着一层薄汗,透过人皮面具滴落而下,肩头上已经被玉汝恒咬出密密麻麻的一排血印,他抬起手想要阻止,却动弹不得,他这才想起,她曾经学过穴道之术,他强忍着颈项传来的火辣辣的疼,肩头上扯动的疼,双眸无神地抬眸看着房顶,他江铭珏何时如此狼狈过?今儿个怎得就受到任人凌辱的下场了呢?在他回过神来时,低头便看见玉汝恒正在埋头啃咬,此时正从肩头移至他的胸口,他顿时大惊失色,也不管她如今已经失去理智,扬声道,“不准咬。”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那惊恐地双眸,带着凌厉与野兽般的双眸渐渐地变得暗淡无光,浑身瘫软下来,哪里还有适才那副如狼似虎,饿狼扑食地凶狠模样,如今整个脸色惨白无光,一头栽倒在了他的怀中,洁白如玉的脸颊贴在他胸口的白嫩肌肤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被玉汝恒按着酸软无力的手臂,她适才按住他无法动弹的穴位,虽然未点穴,可是却使不上力气,如今,她松手,他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昏迷的玉汝恒,双眸无神地看着房顶,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方榻上,见她的唇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迹,带着几分的魅惑,他自怀中没好气地抽出绢帕擦着她嘴角的血迹,接着将那绢帕用力地丢在一旁,抬步行至铜镜前,看着自己如今这幅凄惨模样,恨得在地上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转眸看着那躺在方榻上的罪魁祸首,转身又看向铜镜,颈项上,肩头上皆是密密麻麻的牙齿印,他上前一步,挺着胸脯,待看见胸口上也落下一排牙印,虽然不及颈项跟肩头上那般的深,而且血迹斑斑,但总归是印出血了,他再一次地叹了口气,自己怎得就能让她为所欲为了呢?
他拿过一旁的棉帕擦着胸口的血印,并未看见咬下的痕迹,他这才冷哼一声,幸而他适才制止了,所以,在她碰上还未咬下的时候,她昏了过去,否则的话……
他将身上沾染了自己血迹的锦袍用力地脱下丢在一旁,换上干净的锦袍,而后对着铜镜擦着自己肩头跟颈项上的牙印与血迹,待上好药之后,他行至方榻旁,双手环胸盯着她,“下手真狠。”
玉汝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天亮,她扶着额头,头痛欲裂,努力地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在失控的情形下竟然将江铭珏给……
她随即下了下榻,便看见此刻正背对着她坐在椅子内的江铭珏,他似乎很喜欢鹅卵青色的锦袍,墨发只用一根上等的白玉簪子束起,一言不发,不过看这样子,似乎一夜未眠。
她抬步行至他的面前时,正欲开口,待看见他微低着头,此刻紧闭着双眸,双手自然地放在双腿上,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没有丝毫的损伤,服服帖帖地黏在他的脸颊上,额前的几缕碎发随风而动,如今他是迎着阳光而座,如此看着,给人一种纯净之感。
看着这样的江铭珏,玉汝恒忽然想起了儿时的皇弟,睡颜也是如此地恬静,她缓缓地抬起手,将掌心放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摸了一下,随即半蹲在他的跟前,仰着头凝视着他,眼前江铭珏的模样与皇弟的身影重叠,让她恍然有种错觉,她像是回到了从前。
不知过了多久,江铭珏缓缓地睁开双眸,迎着晨曦,那本就明亮璀璨的双眸越发的光彩夺目,他对上玉汝恒弯成月牙的温和双眸,心莫名地动了一下,连忙干咳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玉汝恒不露痕迹地掩去内心淡淡地失落,随即起身,正好看见他颈项上密密麻麻的印痕,虽然上了最好的药,过了一夜,不过,如今还是触目惊心。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