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玉汝恒点头道。
“没有打开过?”云景行的语气还是那般的平静无波。
“不曾。”玉汝恒如实地回道。
“即便是到了危难的时候?”云景行继续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道,“我能解决。”
云景行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叹息声,就像是来自九霄云外的幽幽之气,让人听着带着丝丝的幽怨,她抬眸注视着他的双眸,将怀中的瓷瓶拿出,“景帝如今可是要服解药?”
云景行从她的手中拿过瓷瓶,修长如玉的手指碰触在她带着几分温热的手指上,他的指尖依旧冰凉,轻轻地碰触,就像是一块经过打磨之后,埋藏与地下刚刚拿出的美玉,冰凉剔透。
玉汝恒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他将瓷瓶打开,将解药倒出,微微地卷起面纱,一粒一粒地服下,到最后将空的瓷瓶放入了自己的袖中。
“解药服下之后,你每夜毒发的痛楚会慢慢地减轻,直至半年之后,容貌会彻底地恢复,体内的毒也会彻底地清除。”玉汝恒照着江铭珏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着,“敦王旧疾不发,如今待在岳麓山调养。”
“恩。”云景行轻声应道,忽然身体有着片刻地晃动,身体向后倒退。
玉汝恒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怎么了?”
“应当是解药起了作用吧。”云景行并未将她推开,反倒是缓缓地有些无力地自然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冷淡的双眸,微微地合起,显得有些疲惫,她连忙扶着他,“我扶你去歇息。”
“恩。”云景行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看着的确是虚弱无力。
玉汝恒见他如此,以为他如今服下解药产生的不适,便随着他的脚步走得很轻很慢,待行至床榻旁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她扶着他躺下,云景行拽着她的手腕,闭着双眸,“我想喝水。”
玉汝恒想起江铭珏曾经说过,这解药服下,一日内不能进食,不能饮水,她低声道,“景帝要忍着点,服下解药这一日不能进食,不能饮水。”
“那你……”云景行拽着她手腕的力度有些大。
玉汝恒为他盖好锦被,“我在这处。”
“恩。”云景行轻声应道,那声音太过于淡,就像是一阵清风吹过,可见他如今虚弱到什么地步。
玉汝恒坐在床榻旁注视着那面纱下的容颜,自己也觉得有些疲累,便靠在床榻旁,合起双眸渐渐地睡去。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正一人抱着一坛酒斜靠在软榻上,俨然是酒过三巡,都有了几分的醉意。
“这都什么时候了,小玉子怎得还没有回来?”申屠凌打了个酒嗝,双眸有些迷离,俊朗的容颜上染上着酒气,不满地问道。
“没听卢公公前来禀报吗?小玉子今儿个不回来。”司徒墨离抬起手指着申屠凌,扬声一笑,“你说你跟我叫什么劲,有本事去找云景行拼命去。”
申屠凌冷哼一声,抱着酒坛又喝了一口,“你以为我不敢?想当初,我还不是照样将他给……”
“给什么?”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不就是那些矫情的手段,带着一大帮人对他冷嘲热讽,或者是自个前去羞辱几下,都是女子才耍的手段,你如今可是男人,应当用男人的方式,与他决一死战。”
申屠凌腾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对,我可是将军,是战神,男人就应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管他是景帝还是什么狗屁第一美人。”
“去啊。”司徒墨离顺势起哄道。
“去就去。”申屠凌挽起衣袖,赤足下了软榻,将酒坛子一抛,当即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气势汹汹地便冲出了寝宫。
司徒墨离那一双明亮地双眸闪过一抹狡黠,抱着酒坛子,呵呵一笑,当即便转了个身,自行睡去,还不忘嘀咕道,“傻,真傻……”
申屠凌已经是酩酊大醉,走起路来都是东倒西歪的,冲出宫殿走了几步,便摇摇晃晃地盯着大殿外的红柱,上前便是一拳,双手叉腰,大声喝道,“云景行,是男人的话,就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你若是赢了,我就带小玉子离开,你若是输了,你便乖乖地给我滚蛋,离小玉子远点。”
“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一阵冷风袭来,酒气越发地上头,申屠凌盯着那柱子,便直接撞了过去,“我今儿个便让你瞧瞧我申屠凌的厉害。”
申屠凌用了十成的内力,一掌打在了石柱上,紧接着整个宫殿都跟着晃动了数下,他接着便又继续,只是那拳头就像是棉花一样,打在石柱上丝毫没有力气,他盯着那石柱看了半晌,喃喃自语地便抱着石柱不省人事。
候在殿外的宫人见状,个个吓得面色发青,却未看见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一双眼睛闪过诡异的光芒,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玉汝恒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榻上,睁开双眸,便看见他的侧脸,一股淡雅的馨香扑鼻而来,这样的气息,让她感觉莫名的熟悉。
她随即起身,见他一动不动,身体比死尸还要冰冷,她抬起手抵在他的鼻翼上,气息微弱,将掌心放在他的额头,却比炭火还要滚烫。
她仔细地想着江铭珏当初交代的细节,连忙起身,冲出了宫殿,卢公公候在殿外,见她出来,低声问道,“玉公子有何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