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疾步走了进来,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大大咧咧地坐下,盯着他看了半天,“你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云景行淡然地将茶杯放下,低声道,“是吗?”

陆通冷哼一声,“那个臭丫头如今可是我徒儿的。”

云景行双眸微顿,盯着他看了半晌,那清幽的眸子依旧是那般的清冷,只是低声道,“臭丫头?”

“你这个傻小子,怪不得呢。”陆通见他似乎不知晓玉汝恒是女子,沉声道,“你难道看不出那就是个丫头片子吗?”

云景行微微敛眸,也许,他曾经怀疑过,可是,却不愿意深究,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即便爱上,也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陆通知道云景行性子沉闷,接受了如此大的劫难之后,越发地不愿与人相处,这性子也阴沉了不少,让人琢磨不透,只是,他隐约觉得云景行似乎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有不妥。

陆通见他言语,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这几日你便待在这处,我保证你恢复以往的模样。”

“多谢。”云景行微微颔首道。

陆通见他还是这幅淡然地性子,也不再多言起身便离开了屋子。

他拿起那瓷瓶,看了半晌,蓦然地打开,仰头服下,随即起身,行至梳妆台上,将脸上的面纱揭开,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已经不在,不过还是没有恢复以往的容貌,如今看着依旧是满脸的红痕,他只是这样平静地看着这幅丑陋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波澜,而是重新戴上面纱,转身行至床榻上,低头盯着那枕头看了半晌,随即便躺了上去。

秦玉痕回到东宫,便看见秦素妍依旧站在那处,显然是一直等着,他双手环胸盯着她看了半晌,“你这是做什么?”

秦素妍脸上有些苍白,盯着秦玉痕看着,眼角带着几分的酸涩,“五哥……”

秦玉痕听着那一身带着几分委屈的深情呼唤,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这又是闹得哪出?她可是头一次这么唤他,倒让他有些怔愣,接着便看见秦素妍上前拽着他的衣袖,“五哥,我不过是想知道他好不好。”

秦玉痕不漏痕迹地躲开了她的手,接着抬步便向东宫内走去,冷冷地说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你连玉汝恒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云景行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秦素妍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她的脸色越发地惨白,看着那无情地入了东宫的背影,脸上带着浓浓地愤恨,她是南风第一美人,拥有着高贵的身份,为何比不上一个男人?云景行对她视而不见,如今连秦玉痕都说出如此嘲讽的话,她紧握着双拳,转瞬,脸上便露出明媚的笑颜,她不会输,绝对不会。

秦玉痕回到大殿,这几日忙得他焦头烂额,疲惫地躺在软榻上,宽大的暗红锦袍散落在两侧,妖娆白皙的容颜上带着浓浓地疲惫之色,偏白的唇微抿着,一手捏着泛疼的眉心,一手伸至腰际,拿出那块绣着海棠花的锦帕,随即便又起身,行至窗边,看着院外的桃花树,那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艳欲滴,他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再过几日便开花了。”

斐然候在他的身旁,低声道,“殿下这些时日太忙了,这桃花属下每日都命人好好照看,如今倒是不负苦心,终于要盛开了。”

秦玉痕捏紧手中的锦袍,嘴角一撇,“开了又如何?她又不在。”说罢便转身重新躺在方榻上,嘟囔了几句,便沉沉地歇下。

斐然看着秦玉痕如此,无奈地摇头道,“人家身边如今是美男环伺,哪里还能想到您呢?”

秦玉痕的眉头略微地皱了一下,也不知是听到了斐然的嘀咕,还是梦见了什么,只觉得心头越发地堵得慌。

玉汝恒如今正小憩了片刻,不知为何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江铭珏看着怀中的她,低声询问道,“是谁在念着你呢。”

玉汝恒嘴角一撇,“那念着我的人该多执着。”

江铭珏挑眉,“自然是执念。”

玉汝恒幽幽地起身,下了软榻,待行至书案旁时,便看见千瑾辰走了过来,“少主,魅影那处传来了消息,最北面的三座城池已经被攻下。”

“好。”玉汝恒嘴角一撇,“这三座城池虽算不上重中之重,却也通商要道,一举拿下,便是切断了黎琦的粮草。”

“这是穆王传来的密函。”千瑾辰双手呈上了一幅画卷,还有一份密函。

玉汝恒接过之后,展开画卷看了半晌,江铭珏也凑了过来,看着画中的女子,低声道,“此人是谁?”

玉汝恒盯着那画卷良久,来回踱步,随即收起画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未料到,她竟出落成大姑娘了。”

“看来又是小玉子的就相识。”江铭珏随即坐下,径自倒了一杯热茶。

玉汝恒浅笑道,“算得上是。”

“黎穆染为何将这幅画拿过来?”江铭珏难得关心地问道。

玉汝恒邪魅一笑,“她如今是阿善王子最宠爱的美妾。”

“哦。”江铭珏了然地应道。

玉汝恒随即行至书案旁,给黎穆染写好密函,抬眸看向千瑾辰,“告诉他,此女最好早些处置。”

“是。”千瑾辰双手接过密函,转身退了出去。

江铭珏看着她,随即上前搂着她的腰际,“你攻下了三座城池,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玉汝恒低笑一声,“他们巴不得黎琦出手。”

江铭珏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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