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回眸瞪了他一眼,子伯明显一怔,突然清朗一笑,云袖随着风吹拂,他突然抬手将她揽入怀中。
玉汝恒驻足不前,子伯却未有放手之意,“子伯,为何要破坏曾经的美好呢?”
子伯手臂一用力,她便撞入了他的怀中,“你一直明白,又为何逃避?”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给我时间。”
子伯低头凝视着她的容颜,“好。”
玉汝恒自他的怀中退出,抬步向前走着,子伯依旧如适才那般安静地跟在她的身旁,再无任何地言语与动作。
直至黎穆染笑吟吟的出现,玉汝恒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皇姐。”
“怎得从那处过来?”玉汝恒上前握着他的手,柔声问道。
“去看了一眼。”黎穆染笑着开口。
玉汝恒微微点头,便抬步向前走去,黎穆染转眸看了一眼子伯,见他面色无常,又看向玉汝恒,却也不再多言,一行三人入内,晚膳刚刚摆好,司徒墨离与申屠凌正在等她。
今夜难得热闹,玉汝恒端坐在主位,抬眸看着他们几人,心下思忖,倘若秦玉痕与小不点也在,那便更好了,可惜,秦玉痕不得离开,小不点也无法赶来。
申屠凌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笑着说道,“我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了。”
玉汝恒这才记起申屠凌,他在皇宫女扮男装十几年,又何曾如此与亲人齐聚一堂呢,她笑着斟满酒,“既然如此热闹,那便多饮几杯。”
司徒墨离只管饮酒,难得不语,子伯更是沉默,直至子时,众人依旧未散去。
玉汝恒似是想起了往事,一行人早已经坐在了亭榭,围坐在一起,富春早先便自冰城赶了过来,如今正在一旁伺候。
玉汝恒只是负手而立,仰头望着苍穹,低笑一声,却听见黎穆染在一旁说道,“我记得暗帝登基时,虽不及新皇登基那般隆重,不过却尤为庄重,当时皇姐亦是一夜未眠。”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是你紧张。”
黎穆染举杯一饮而尽,“自然紧张,不过那是我最高兴的一日。”
玉汝恒转眸看着黎穆染似是染了几分的醉意,挑眉递给子伯一个眼神,等子伯已然上前将黎穆染扶起转身入了阁楼的里间时,她微微一愣,以往黎穆染饮醉时,她自然地便与子伯达成了如此的默契,习惯还真是可怕。
司徒墨离早已经发现了玉汝恒与子伯的这点子默契,低头又倒了一杯,却起身站在她的面前,“小玉子,在你的心中,始终忘不了自己是黎嫣?”
玉汝恒转眸看着司徒墨离,抬手搭在他的肩上,“臭小子,你别忘记,你当初还欠我一个回答。”
司徒墨离因饮了酒,脸颊上染上淡淡地醉意,如今瞧着越发地fēng_liú迷人,鼻翼间充斥着酒香,仰头将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顺手便将酒杯丢了出去,申屠凌抬手将那酒杯接住,放在桌上。
司徒墨离整个人黏在她的身上,“什么回答?”
玉汝恒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司徒墨离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再有一个时辰,你便要准备,我陪你歇会?”
玉汝恒已然被司徒墨离抱着向内堂拖去,申屠凌无奈一笑,随即起身将司徒墨离拽了过来,“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司徒墨离脚步不稳地随着申屠凌一同离开,玉汝恒低笑一笑,转身便看见子伯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正欲说什么,他已经上前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不过是蜻蜓点水,便猛地松开,他越过她的身侧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你便当我饮醉好了。”
玉汝恒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抬眸看着适才还热闹的亭榭,如今反倒是冷清不已,她勾唇摇头,便命人将酒菜扯下,抬步前往中堂。
魅影与千瑾辰已经在等她,她身上散发着淡淡地酒气,面颊微醺,不过那双眸子却甚是清冷,她端坐在美人榻上,拿过富春奉上的醒酒汤,仰头饮下,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准备好了?”
“暗……皇上,宗祠已经修缮好,登基大殿定在了高塔前。”魅影低声道,“一切都准备妥当,盛京内的官员如今已经候在了高塔外。”
“恩。”玉汝恒淡淡地应道,随即起身,“退下吧。”
“是。”二人垂首便退了出去。
富春立在她的身侧,“皇上,该更衣了。”
玉汝恒微微点头,抬眸看向富春,“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这些年可曾后悔过?”
“奴才的命是皇上救下的,这一世都是皇上的。”富春连忙跪下低声道。
玉汝恒弯腰将他扶起,“在我心中,你不止是奴才。”
“奴才……”富春对上玉汝恒淡然地笑意,连忙垂首。
玉汝恒笑着松开他,“去更衣吧。”
“是。”富春始终低着头,在一旁引路。
司徒墨离斜靠在石柱上,转眸看向申屠凌,“真想瞧瞧她身着着龙袍是何等模样?”
“黎嫣的样子你不是没有见过。”申屠凌亦是知晓了原来司徒墨离与黎嫣竟然有着如此地缘分,心头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不一样。”
“是啊。”申屠凌亦是应声附和。
玉汝恒展开双臂,富春褪下她身上身着着的外袍,她随即洗漱之后,便转身入了屏风,将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