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伯听见那“枕边人”三字的时候,莫名地手微微一顿,抬眸正好对上玉汝恒看过来的双眸,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在慢慢地以另一种身份进入她的心。
申屠凌沉默不语,显然对于此事有些无法接受,黎穆染最终还是释怀了,很多事情他无法掌控,可是,他知晓,在她的心中有他便好,也许当爱一个人爱到卑微的地步,才会不去计较,即便心头不舒服。
玉汝恒知晓昨夜的事情虽然脱离了她的意料,可是却对他们造成了伤害,她轻抚着温热的茶盏,“倘若你们……那我可以……”
玉汝恒虽然说得含糊其辞,可是,四人却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着如今的形势,他们却觉得不是时候,他们只想与她有一次最美好的初次,故而,他们都沉默了。
玉汝恒一一地扫过他们,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地疑惑,随即便也不提,接着说道,“子伯,你如今有何打算?”
“皇上想让臣做什么?”子伯突然换了口气,反而让玉汝恒有些不自在。
她抬眸看向他,“你大哥之事便交给你处置,整个朝堂的官员需要重新洗牌,如今特设军机处,由你全权负责。”
“臣遵旨。”子伯随即起身,恭敬地一礼,如此的子伯,让玉汝恒有着片刻地恍惚,她似乎想起了第一次见子伯身着宝蓝暗纹官袍立在她面前行礼时的模样,只是那时的他对女子行礼表现出的轻视,与如今的崇敬形成鲜明对比,她低头轻咳了几声,脸上莫名地带了几分的笑意,如今她的气色越发地红润,反而多了几丝从前从未有过的娇媚之态。
四人自然心知肚明,皆是垂眸不愿多想。
玉汝恒毫无察觉,待子伯落座之后,玉汝恒转眸看向黎穆染,“穆儿,皇宫重建之事你安排的如何?”
“如今已经安排妥当,当年的建造图还在,只是……”黎穆染垂首道,“如今江山还未稳,倘若急着建造宫殿,当真是劳民伤财。”
玉汝恒自然知晓黎穆染的顾虑,随即低声道,“你将建造图拿来。”
“是。”黎穆染起身抬步便出了宫殿。
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二人静坐看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们二人,“怎么了?”
“我能做什么?”申屠凌笑着问道。
玉汝恒挑眉,“你不是跟司徒墨离打算将云尚宫跟啸月宫合并,此事甚是棘手。”
“看来何事都瞒不过小玉子。”司徒墨离在一旁似笑非笑地开口。
玉汝恒淡淡一笑,眸低划过一抹暖意,待黎穆染手捧着建造图走了进来,玉汝恒抬手接过,而后铺与地毯上,玉汝恒蹲在地上,指着正殿的三大宫殿,接着抬眸看向从外走来的魅影,待魅影入内之后,她低声道,“将新改造的建造图拿过来。”
“是。”魅影随即转身片刻便走了进来,将新的建造图铺设在一旁。
玉汝恒看向黎穆染,“几百年的宫殿说毁,一时之间自然无法建起,我已经做了改造,这三大宫殿必定是要建起,魅影特意查看了一番,基石还在,石料我已命魅影着手去办,这东西两宫要改一改,皇宫后面的密山我要改成‘姹紫嫣红’,而紧挨着这处便建一座畅音阁,你先安排下去,先将这三大殿建好,将护城河外的红墙建起。”
“是。”黎穆染看着新改造的建造图,做了很大的改动,只是却看着甚是亲切,其中有一座宫殿与他曾经与她提过的一模一样,他心中莫名地带着浓浓地暖意,抬眸看向魅影,二人便前去商议。
畅音阁是为申屠凌所建,而姹紫嫣红自然是为了司徒墨离,子伯站在一旁看着她,心中却存着希冀,那么,可有为他而建的呢?
玉汝恒重新坐下,彼此沉默了片刻,她只觉得气氛依旧是那般地诡异,指尖滑过几案,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离,“她这是?”
“帝王之心难测啊。”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说道。
子伯抬眸看着他,却只是低头端着茶轻轻地放下,接着起身向外走去。
申屠凌见子伯离开,又看向司徒墨离,“这人还真是有趣。”
“有趣?”司徒墨离嘴角一勾,转眸看向申屠凌,“我怎么觉得你如今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申屠凌无所谓地耸肩,接着说道,“反正小玉子的头一次也不是我的了,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司徒墨离颇感慨地勾着申屠凌的肩膀,“你我当真是患难兄弟。”
“我与你不同。”申屠凌接着起身,“出去走走,大冶的风土人情我还未好好见过。”
司徒墨离悠然起身,走在他的身旁,“你当真不介意?”
申屠凌转眸看了他一眼,“你认为云景行那般对万物都莫不在乎的人,为何偏偏为小玉子舍弃那么多?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其实我一早便该清楚,只是心头依旧不是滋味。”
申屠凌抬眸看着前方,“是是非非,最难过的不过是个情字,我们不过是俗人罢了,云景行他也不过是个俗人。”
司徒墨离用手肘抵着他的手臂,“你这话说得倒是让人茅塞顿开。”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在打趣他,他只是淡淡一笑,“在玉粹宫那些时日,其实很多事情我早已经看开,这世间,我最在乎的也不过是一个她而已,其他的……爱与不爱,与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