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点头,拿着秦玉痕留下的牛皮地形图,抬眸看着江铭珏,“我记得你似乎也懂一些天象。”
“恩。”江铭珏点头。
“可还记得山海经?”玉汝恒继续说道。
江铭珏点头,“小玉子,你的意思是,当初秦玉痕未寻到,是因为那日的天象不对。”
“对。”玉汝恒点头,“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研究,你可发现这其中有什么不同?”
“我看看。”江铭珏拿过地形图看了一会,抬眸看着她,“赤色的乃是秦玉痕所标注的,而这是一个残破的地形图,很难辨别出真正的西海之巅在哪个地方。”
玉汝恒接着拿出一本残破的书卷,这是莫悠尘临行前给她的,“我做好了标注,应当有用。”
她接过之后,才看见是一本失传几百年的山河志,她将这本残卷递给江铭珏,“我看过,里面有提到过西海之巅,而且有人去过。”
江铭珏随即拿过,仔细地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还时不时地抬眸看着她,“莫公子当真细心。”
玉汝恒点头,“倘若一同研究的话,应当能寻到。”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走出船舱,抬眸看着海天一色的天际,随即钻入船舱,“这几日风向极好,应当不会出现风暴。”
“恩。”玉汝恒点头,二人便开始商讨起来。
司徒墨离这几日显得甚是沉默,心事重重,申屠凌好几次都发现他总是站在大殿外发呆,若有所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随即起身,缓步行至他的身侧,“如今她应当在海上了,临出海时,传了消息过来。”
“恩。”司徒墨离点头,直视着前方。
申屠凌见他如此,低声道,“难道这两个月你都要如此?”
“恩。”司徒墨离固执地点头。
申屠凌接着说道,“墨离,倘若她回来之后,看见你因为她而日渐消瘦,你认为她会如何?”
司徒墨离这才缓缓地转眸看着申屠凌,“我不过是站在这处静静无妨的。”
申屠凌知晓说不动他,如同司徒墨离说不动自己一样,那些时日,他独自在大骊的皇宫也是如此,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转身入了大殿,经历过了才明白相守不易,他记得当初玉汝恒问过他,到底有什么瞒着她,那时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守着她,即便如今她要去西海之巅,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她。
司徒墨离不是迂腐之人,却是个执拗之人,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失去方寸,故而才会如此地渴望着,难受着,生气着,最后化成了深深地担忧,倘若他在她的身边的话,生也好,死也罢,最起码有他在不是吗?
玉汝恒与江铭珏,还有千瑾辰已经在海上漂流了整整十日,可是依旧未寻到西海之巅,长久在海上,三人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幸好准备了足够的吃食,否则,三人根本撑不下去。
江铭珏因着受了海风,这几日都在咳嗽,玉汝恒在船头亲自熬药,转身看着千瑾辰依旧挺直腰背站在船头观察着四周,做好防备。
玉汝恒端着一碗驱寒的汤药递给千瑾辰,“将这个喝了,一个时辰之后我与你换。”
千瑾辰点头,接过玉汝恒手中的碗,仰头喝了下去,玉汝恒接过碗转身入了船舱,将毛毡盖在他的身上,拿过熬好的汤药,“幸好有了上次出海的经验,我这次备的都很齐全。”
江铭珏见她脸色憔悴,可是,嘴角依旧挂着淡淡地笑容,好像任何的风浪都无法将她击垮,江铭珏接过她手中的碗,喝下药之后,便闭着眼睛歇息,他要尽快地养好身子,不能让她一个人担着。
玉汝恒也随即靠在一旁闭眼小憩,一个时辰之后,她睁开双眸,见江铭珏脸上泛着红,已经出了汗,想着待会再喝一副药便会大好,而后便又将药熬好,温在炉子上,起身行至船头,她身上披着斗篷,戴着毡帽,看着千瑾辰越发黝黑的脸,“你进去歇会。”
“是。”千瑾辰也不推辞,他知晓,只有养足精神,有好的体力才能够护好玉汝恒,故而转身便入了船舱,看了一眼沉睡的江铭珏,随即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玉汝恒看着满天的繁星,一望无际的大海,闭着双眸,张开双臂迎着海风,海风吹拂在耳边,她记得云轻曾经说过,他有一次在大海中漂泊,可是怎么都寻不到方向,最后船被海浪击破,他漂浮在一根木板上,那个时候,他便闭着双眼,静静地听着海风,故而辨别着方向,最后终于寻到了一个渔岛,活了下来。
玉汝恒嘴角微扬,“西海之巅,西海之巅,她用的是罗盘,可是,到了海面,难免会有错误,那么……”
她猛地睁开双眸,“有了。”
直至天亮,千瑾辰走了出来,见玉汝恒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莫名地一阵恍惚,连忙垂首,“少主。”
玉汝恒笑着开口,“你许久未唤我少主了。”
千瑾辰难得有些羞涩,也不再说话。
玉汝恒随即半蹲在地上,接着看向千瑾辰,“小千,先吃点东西,待会要出力了。”
“是。”千瑾辰见玉汝恒如此说,想来是寻到了法子,连忙应道。
玉汝恒钻进船舱,江铭珏已经醒了,玉汝恒便将温着的药递给他,他笑着接过,“你如今都成半个郎中了。”
玉汝恒笑着开口,“那也是你教的好。”
二人用过早饭,不过是干粮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