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身影上,他突然跪在地上,面露哀伤,那隐忍着的剧烈地痛苦在此刻彻底地爆发出来,他只是不停地呢喃着,“母妃……母妃……”

玉汝恒并未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悬崖边吹起冷冽地寒风,卷起他的衣衫,她知晓他这些时日在她的面前强颜欢笑,内心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个疼爱他的亲人,在最后也不得安歇,被那人自陵墓内抬出,挫骨扬灰。

玉汝恒双拳紧握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可是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压抑着痛苦,许久之后,江铭珏缓缓地起身,转身向她走来。

玉汝恒始终站在原地,直至他立在自己的面前,眼角未干的泪痕让她心疼,她抬起手指腹拭干那泪痕,她只是轻声道,“还痛吗?”

江铭珏摇头,将她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小玉子,我如今只剩下你了。”

玉汝恒知晓他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时的挣扎与痛苦,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我会好好守着你。”

大骊皇宫内,申屠尊负手而立与大殿内,他轻抚着手链,殿内寂静无声,连他的喘息声都几不可闻,他直视着前方,宫灯闪烁着淡淡地烛光,映照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透射着森冷的光。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地转身,微弱的幽光洒在他冷峻的脸庞上,那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他端坐于书案前,便见一道黑影垂首入内。

“启禀主子,景帝动手了。”暗卫双手呈上密函。

申屠尊掌心一动。那暗卫手中的密函便落入他的手中,他翻开冷眼扫过,凉薄的唇微抿,“玉汝恒呢?”

“如今正在边关。”暗卫如实禀报。

“她是在等我出手。”申屠尊已然看穿了玉汝恒的心思,语气冰冷至极,令人不寒而栗。

暗卫不敢出声,直等到申屠尊再启唇时,他亦是觉得浑身犹如被封上了一层寒冰。

“传朕旨意,命肃王回京。”申屠尊冷声道。

“是。”暗卫随即领命便退了出去。

申屠尊垂眸盯着那手链看了良久,“我倒要瞧瞧你真正的能耐。”

南风国,秦玉痕把玩着一支玉箫,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那玉箫的纹路,指尖滑过丝丝的冰凉,他抬眸斜睨了一眼殿外的桃花,如今早已凋落,只剩下那树枝傲然挺立。

秦玉痕手腕微动,长袍滑落,露出一截手臂,暗红的锦袍随着他的举动隐隐摆动,那绣着的多多桃花亦是在缓缓地浮动,像是片片地飘落,远远看去倒是满眼的桃花纷飞。

斐然立在一旁,“殿下,皇上自那日之后便上了岳麓山,如今还未下山,这朝堂之上诸多纷乱,也不知皇上究竟何意?倘若早些禅让,您也不至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秦玉痕慢悠悠地转眸看了一眼斐然,“你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斐然嘴角微撇,连忙垂首低声道,“属下该死!”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双唇微抿,俊美妖娆的容颜此刻更显妖冶,“如今禅让,怕是后患更多。”

斐然连忙跪下,知错道,“属下愚钝。”

秦玉痕将玉箫放在一旁的锦盒内,缓步行至软榻前斜靠着,宽大的袖袍散落在两侧,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随意地落在身侧,“她可是在边关?”

“今日还未收到消息。”斐然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秦玉痕双眸划过一抹幽光,沉吟了片刻,“算着时日应当到了。”

“属下不解,景帝与那人究竟是何关系?”斐然亦是觉得疑惑。

秦玉痕冷笑一声,随即说道,“云景行想必是被算计了,从一开始他便被算计了。”

“属下不解。”斐然低声问道。

“秦素妍如今在做什么?”秦玉痕冷声道。

“这些时日一直待在皇后那处。”斐然只觉得这长公主的心思亦是越发地难以猜透。

秦玉痕双眸微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如今当真在皇后寝宫内?”

“这……”斐然见秦玉痕如此质问,他仔细地想着,低声回道,“并未见长公主出来。”

“你还是太小看她了。”秦玉痕勾唇冷笑,随即说道,“派人盯着看她究竟还在不在宫内。”

“是。”斐然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秦玉痕自怀中拿出那块绢帕,幽幽地开口,“你何时才能来?”

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中,连番打了数个喷嚏,江铭珏抬眸看着她,“我瞧瞧。”

“恩。”玉汝恒点头,抬起手腕让他把脉。

江铭珏诊脉之后看着她,“并无风寒之兆。”

“早些歇息吧。”玉汝恒掀起锦被,随即在他的怀中紧紧地靠着。

江铭珏此时脸上的阴郁之气已然散开,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二人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收到消息,肃王被找回京城,她沉默了片刻,不过是淡淡一笑,“肃王被召回,那如今边关自然而然落在了申屠乐的手中。”

“她一个养在深宫内的公主怎能统领全军?”黎穆染在一旁嗤笑道。

玉汝恒放下手中的御笔,江铭珏一早便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子伯则是前去巡逻还未回来,如今营帐内便剩下她与黎穆染。

她笑着说道,“你当真认为申屠尊会让一个无用之人统帅三军?”

黎穆染垂眸不语,只是有些不解,“我倒要看看这申屠乐有何本事。”

玉汝恒浅笑道,“有何本事?我也很期待。”

江铭珏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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