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与申屠凌聊了许久,而后便让秦玉痕待在云尚宫内,她继续带着江铭珏一同赶往无涯门。
申屠凌见她到哪里都带着江铭珏,不由得有些羡慕起他来,在他们这些人当中,也只有江铭珏是无牵无挂的,可以随意地跟着她东奔西走,陪着她。
秦玉痕待玉汝恒离开之后,转眸看向申屠凌,“你可发现不妥了?”
“她自认为隐藏地极好,可知,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让人怀疑。”申屠凌低声道。
“江铭珏并未说什么。”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但是我觉得她在西海之巅定然是遇到了什么。”
“等墨离回来,我们找个机会细细问一番。”申屠凌所指的是江铭珏。
“如此也好。”秦玉痕抬眸打量着云尚宫,而后说道,“未料到世事多变化,在宫中骄纵蛮横的五公主如今反倒成了云尚宫的宫主,公主……宫主……”
申屠凌见秦玉痕在调侃他,他也毫不示弱,“堂堂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未料到却是南风国的太子,太监……太子……”
秦玉痕却也不恼,随即端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当时何曾想到,你我还会如此闲聊。”
“是啊。”申屠凌只觉得这一路走来,似乎许多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申屠尊的事……”秦玉痕万万没有想到的便是申屠尊竟然会如此痴心,他一直以为他是冷心薄情之人,未料到,他竟然隐藏着如此深沉的爱,最后宁可毁了自己,也要成全她。
申屠凌提起申屠尊的时候,不过是冷笑一声,“他可以对这世上所有的人无情,却独独对她情深似海。”
秦玉痕知晓,申屠尊对他造成的一切,他怕是这一世都无法释怀,即便如今申屠尊死了,那些往事也不过是压在他的心里,也许,久而久之,那内心的伤痛才会消散吧。
秦玉痕也不再多提,二人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这几日总有一些异常地事情发生,比如,她会突然看不清楚,有时候会偶尔地忘记一些事情,又或者是听不清楚,又或者是四肢麻木,她知道,以后这种事情会经常地发生,而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江铭珏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他只能无奈地出叹息着,她总是如此,不愿意说出口,却总是独自承担着,难道,他们都不可相信吗?
玉汝恒靠在江铭珏的怀里,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小不点,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江铭珏顺着她的话应道。
“我也是。”玉汝恒已经有了算计,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会做到。
因着无涯门离云尚宫不是很远,故而,两日之后,玉汝恒便赶到了无涯门的山脚下,对面便是无忧门,玉汝恒前去了山脚下的镇子,寻到了司徒墨离。
数月未见,司徒墨离依旧如故,见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他的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他双眸微眯,脸上挂着灿烂地笑容,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你好大的胆子。”玉汝恒仰头看着他沉声道。
“胆子是不小。”司徒墨离低头磨蹭着她的鼻翼,“你来这处可是想我了?”
“你说呢?”玉汝恒冷哼一声,“看来这里倒是极好的。”
“是啊。”司徒墨离横抱着玉汝恒转身入了客栈,而后进了上等客房,抱着她坐在软榻上,勾起她胸前的秀发轻轻地嗅着,“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顺利地将这处收了?”
“有人暗中相助。”玉汝恒低声道,“那个人是申屠尊。”
“不错。”司徒墨离低声道,“未料到他最后还留下了部署。”
“你可知晓,申屠尊出现在了边关。”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说道。
“你确定那个人是申屠尊?”司徒墨离不禁反问道。
“我不知道。”玉汝恒摇头道,“但是,我知道,当日我是亲眼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的。”
“倘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那个人必定不是。”司徒墨离肯定地回道。
“可是至今我都未寻到他的尸身。”玉汝恒忧伤地开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玉子,我知道,在你的心中,申屠尊是一个无法割舍的痛,可是,我们又何尝不是你的牵挂呢?”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玉汝恒点头,“我知道。”
“所以,这一切你该如何打算?”司徒墨离只觉得她似乎变了,他一向敏感,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同,比起江铭珏的那种细微的敏感不同,他是一眼便能察觉得出。
玉汝恒知晓很多事情是瞒不过司徒墨离的,她靠在他的怀里,“墨离,在西海之巅,我遇见了娘亲,你可知道,陆老怪,王叔,还有凌风,他们为了陪娘,甘愿被封印在了宫殿内,大殿内被鲜血染红,那样的场景,如今想着都觉得害怕。”
她从来不曾害怕过,可是如今却害怕自己走得太早,没能给他们留下太多的美好。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倘若是我,也会那样做。”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不要。”
“倘若换成你呢?”司徒墨离反问道。
玉汝恒低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陪着你们一起活着。”
“这才乖。”司徒墨离吻上她的唇,“那么,现在呢?”
“墨离,你还真是……一点都等不及啊。”玉汝恒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