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你有,权势你握,订婚实属多此一举”
白纸黑字写着这一段话,再无其他。可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话让段铭祤一把火从脚跟烧烧到了头顶,在又从骨子里发出阵阵森寒的寒冰之气给熄灭,这一冷一热,脸黑如炭,咬牙切齿的摸样,让满屋子的宾客噤如寒蝉。
“好,很好,还真是多此一举”应该直接洞房才对,可是这也得等他抓到那个可恶的女人再说。
可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连最后的线索都给她掐断了,居然把青歌留下了,一想到这里,他更是又急又气,她如今眼睛看不见,一个人出去,她这是存心要急死谁还是气死谁呀?
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发现,在角落里,有人正哆嗦着冒冷汗,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要是那沈青青出了什么事。不敢想了,现在脖子上就凉飕飕的了。
沈青青订婚逃走的消息,不消一个时辰就传遍了皇城,幸灾乐祸的有,欢呼庆祝的也有,当然也有恍然的,气愤的。
一个时辰之后青歌醒来就面对了一群人的轰炸,沈耀武拳头握紧,要不是理智还在,他真担心一拳就打爆了青歌的小脑袋,这么大个人居然看不住一个人。
李月如则是询问青歌是否知道女儿的下落,昨天有什么异常。
异常,一说起这个,青歌就双眸含着冷光的朝一边的段铭祤看去,要不是顾忌着老爷夫人一家,她真的想将这个男人灭了,说起来就天下无敌做起来就有心无力,否则姑娘怎么会忍受那份屈辱。
姑娘又怎么会一走了之,连她都没有带,这是打定主意要躲,躲起来一个人独自伤心。
“怎么回事?”李月如见到青歌的反应,脸色也立刻冷了下来,难不成昨天在他们走后,贤王又回来过,还对青儿做了什么?
铭少本来就怒不可结又担心不已,一时到也没去深究青歌的反应,只是在李月如周身冰寒的逼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寻常。
“说清楚。”
“段铭祤你最好祈祷姑娘安然无恙,否则我十二护卫必定踏平你贤王府”在青歌和十二护卫的眼里,他们的主子只有沈青青一个,现在姑娘下落不明,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跟这些人纠缠,运起轻功脚尖一点就消失在了沈府,只是在离开之后,从半空中落下一封书信,皱得上面的字都有些模糊了。
“写得什么?”沈耀武疾步过去,从铭少的手中将信抢过来,一字一字的看过去。最后沈耀武垂下双手。
“贤王,我沈家有家规,男不纳妾女不为妾,所以你与青青的婚事就此作罢…再者,青青留书上也说了,如今财富你有,权势。咱们家该归还的也已经还到你手中,我儿手臂受损再无力为朝廷效力,不日臣就带着一家老小回归田园,你当可放心”
“来人,送客”前面的一段话,沈耀武说得平静,可最后的四个字,却是犹如虎啸一般,震耳欲聋,而他的话一落,沈府的所有的护卫皆从暗处现身,将贤王以及他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将贤王人等逼出沈府,外人看着这完全相反的情况有些愕然,这不是应该由贤王找沈府要公道讨说法?怎么反过来了,反而是沈府对贤王下脸。
李月如听了沈耀武说起那信的内容,也差点没将心肺给气出血,那白贵妃真是好大的脸,当初用得着她们家,就求娶,现在看青儿这样居然要贬妻为妾。还说出她这样进门会让贤王在朝中大臣面前落脸面,要为贤王多想想,这是为妻的本分。
最后居然更是不要脸的说,要是三年内青儿的眼睛好了,到时候在扶正,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那什么船运的主意也是女儿的,只是被方掌柜偷听了去给了贤王,也才知道原来一早他们就被人算计了。
也就不奇怪青儿跟耀武都会说那样一番话了。
“欺人太甚。我要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可恶的小人”沈萱萱是火爆脾气,只是这些年来,没有多少事情是需要她操心的,又被沈青青刻意的让人教导才没有显露,可是此刻她最敬重在乎的姐姐被人这么欺负贬低,她怎么受得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有什么立场去教训人家。再说人家这做婆婆的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何况那还是王爷。王爷在咱们这些乡下人眼里,那就是神一样的人,你姐姐现在眼睛看不见,别说是这样的人家,就是在咱们乡下,男方知道了要退亲的也多啊,何况这不是退亲,只是名分上降了些,何况他们也没说娶正妻,还给了你姐姐三年。这要是说出去。人家只会说他们仁义。咱们闹可是咱们家没理。再说了,你爹不是把亲事退了吗?这是老天不给咱们活路呀。不过也不要紧,咱们回家,回去找一个好的,不会嫌弃你姐的,不会欺负你姐的,他敢,舅奶奶跟你一起打上门去”
廖氏拉住沈萱萱,好言的劝道,可是说着说着却先哭了起来。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廖氏的脑子是最清醒的,也是最客观的,倒不是说她对沈青青不好,所以冷漠客观的看待这件事,而是她的年纪与阅历,还有世间人情冷暖看得太多,太透。沈青青有这个缺陷,太多人家会诟病嫌弃。
也是因为乡下人对皇家人刻在骨子里的敬畏而来的态度,皇家对他们来说是高不可攀的,所以对于沈青青的婆婆会那样想,那样做,是人之常情,怪只怪老天爷不长眼,好人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