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南凝寻轻轻嗤笑,“真是个蠢材,就凭你,也配做青龙帮的帮主?”
“你?”虽然惧怕炎门这两年越来越嚣张到诡异的势力,但大小也是一帮之主,被人当众如此奚落还是第一次,青面书生眼底露出凶光,手中的判官笔隐隐摆开架势。
“姓南的,我青龙帮与炎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休要欺人太甚。”
“欺人?呵,本座最喜欢的便是欺人。”南凝寻说笑间,两指一弹,半空中,只见冰冷的寒芒划过优美的弧度,嘘的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响。
紧接着,青面书生‘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左手捂住右边齐根断裂的膀子,鲜血如注。
而那只落在桌上的手臂,死寂一片,那手心里还紧握着一只判官笔。
“大哥。”其他几人都被眼前一幕骇住。
“姓南的,老子今天......啊......”
又一道寒芒闪过,矮胖老四满嘴是血,他嗷嚎一声,哇的吐了一口血,如果仔细辨认,还能看到,那地上殷红的血块,不是别的,正是他被切的整齐的舌头。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间,快的让人根本不及反应。
以至于看到那条断臂,还有地上一大滩的鲜红,赵灵犀胃部一阵痉、挛,哇的一声想要吐,但许是太久没有进食,没有东西可吐,就那样干呕的难受。
南凝寻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微微挑眉,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苍白的脸,“你怕血?”
呼,不是怕血,是怕这样的血腥,好不好?
而此刻,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红衣变态以及其他几个青龙帮的人,立刻踢翻了桌子,拉开架势要与南凝寻决一死战。
“慢着。”席间,一位头发半白半黑的红脸汉子,猛然抖了抖手里的佛尘,带着几位同门,利索的闪到一旁,“我天禅门今日受邀赴宴,是冲着南教主的面子。不过,既然南教主这厢有事要忙,我等自当回避。”
这是想溜?赵灵犀听着这话,都觉好笑。
脸已经撕破,架已经打起来了,他这天禅门的人想走?
嗬,如果能轻易让他们走,又怎会请他们来?
凭赵灵犀的感觉,今日这大厅里的人,除了面具男自己的人,包括她在内,怕都要有来无回。
只是,与那什么青龙帮,她倒是听出了端倪,不过是江湖帮派为了地盘仇杀。
与这天禅门,大抵也脱不了这关系。
那么她呢?绑她为何?难道是为了要挟将军?这么说,这男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正凝眉思索,另一厢,青面书生迅速点住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强行止住了血,随后,艰难的自怀中,掏出一枚红色令箭,飞速射向窗外。
只见窗外啪的一声,红色火焰如烟花般绽放。
“姓南的,我青龙帮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之事,必要你血债血偿。黑白老妖,你到此刻还没看明白吗?人家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青面书生威胁完了南凝寻,还不忘拉拢天禅门门主。
“哦?本座倒是疏忽了,原来你还留了这一手?“南凝寻似乎很意外,然而,他那漫不经心的口气,听的人心里窝火,却又冰凉。
青面书生强作镇定,冷声道,“哼,能来赴你
南教主的宴,本帮主自然要多留个心眼。这外头,有我青龙帮的五百死士,姓南的,识趣的,你便自断双臂,留下口舌,本帮主,说不定能放你一条生路。”
虽然,南凝寻的态度让他心生畏惧,但,青面书生也不是吃素的,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难道还怕一个后起之秀?
来赴宴之前,他便做了十足的准备,不但安排了死士接应,还将这府里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
此宅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富户家宅,因户主举家迁往京城,这宅院便出租了出去。
而南凝寻租了此宅,也非常住。
这里并没有驻扎多少人数,据他所了解,这整个宅院里,除了南凝寻自己,加上一众歌舞伎,还有伺候的小厮丫鬟,也不足五十。
而那凭空出现又消失的黑衣人,青面书生也是知晓一二。
江湖早有传言,炎门教主南凝寻,手下有十二护法,精通忍术,武艺超群。
但十二护法到底是何模样,有多厉害,江湖上谁都没领教过。
当然,凡是领教过的,早就见了阎王了。
青面书生自然是怵的,但想着即便十二护法再厉害,以十二敌五百,也不是易事。
“不错,死到临头还能说这样的话。”南凝寻微微点头,“本座向来讨厌没脑子的,但今日发现,比起那些没脑子的,你这种既没脑子又狂妄自大的东西,更让人生厌。”
“你?”青面书生被他气的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里,本能的又转首看天禅门门主,“黑白老妖,休要一旁坐山观虎斗,老子告诉你,我青龙帮一旦没了,下一个便是你天禅门,哼,这姓南的,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别说不知道。”
黑白老妖暗红的脸色窘了窘,手里佛尘又是一掸,轻轻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呸,你他妈的是个道士,装什么和尚。”青面书生一向儒雅的形象,终于破裂,当众爆了粗口。
“无量寿佛。”黑白老妖立刻纠正,浑浊的眸底射出杀气,“青龙帮主休要挑拨,我天禅门与炎门向来......”
“呸,你们天禅门就是胆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