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摸着下巴道:“我怎么不觉得?”
方城道:“如果你回顾我给你讲的原始人故事,你会发现那些被诈骗的原始人也没觉得自己财富减少了,其实对普通人来讲。只要生活水平能维持正常,同时又不知道存在巨大的贫富悬殊,他们就不在意自己拥有的多少,只要持有货币作为一种心理安慰就行了。再说简单点,你老林存在银行的几百亿美元其实都是废纸。”
“怎么就是废纸?”林皇怒道:“我可以买到东西。”
“那剥削者会更高兴。要明白整个商圈是他们的,只要你商业行为继续,在流通过程中你就要不知不觉地损失,他们可以定价,还有你的运营成本,金融成本都要计入流通过程中的损耗。难道你没发现。你哪怕只买一瓶水,也要交增值税,而这瓶水从制造到喝到你嘴里,期间有过多少中间流程,收过多少金融成本你根本无法得知。而在大自然中。水是完全免费的。”
“但做成瓶装水也付出劳动啊?劳动成本不应该算进去吗?”
方城摇摇头,一付“你怎么就拎不清”的眼神,“拜托你,你能不能从整个经济社会的角度来考虑?”
郭虎插口道:“这么理解也许会简单些。假设这瓶水有三道工序,从泉水中装好、运送、装瓶,水是免费的,每道工序只收一毛钱。但是泉水是人家的,你要装水得付五毛。运送时有个关卡,过关又收五毛,装瓶时买个瓶子又收五毛。那这时原本三毛的水就涨到一块八,而守泉水的人,守关卡的人,卖瓶子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在这个流通过程中他就挣了一块五。实际上任何生产工序远不止这么简单,每道工序只要存在流通就要被榨取一部份钱。”
林皇点头:“意思就是商圈的掌握者就是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复杂。然后在复杂的工序中榨钱?”
“有点靠谱了。”方城道:“不过他不需要弄得很复杂,只要存在收钱的中间环节。事情就自动变得复杂。因为人是贪婪的,贪婪就是经济学的基础。当有人发现守泉水可以挣钱时,就会在这方面打主意,不知不觉守泉水又会产生新的产业链,比如要请保镖,要防止别人盗泉,要保持不被污染……而中间环节一多,又给剥削者更多机会。”
“可一个剥削者怎么能掌握这么多环节的剥削?”
“所以,这就是需要黄金轴心的理由。”刘靳边说边画了一根线,“逆向推理,假设这根线是一个人。”他在线周边添了几根线:“他要吃饭,喝水、睡觉……”再在吃饭的钱上又画了几根线,“吃饭他吃的什么粮食,粮食怎么来的?生产粮食又有几道工序……”
随着刘靳一笔一画,轴心逐渐变成一张庞大的鱼骨图,“理论上讲,这张图可以无限地细分下去,完全掌握是不可能的。但对于剥削者来说,他可以放弃一些剥削收入不多的部份,保留大头就可以了。方法就是先预测一个假定的经济发展走向,然后找一个最稳定的经济阶层,例如中产阶级中生活最稳定的人,经由他来逆向推理出一个正常人所需的基本生活物质生产和交易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工序,然后再设定如何在工序中进行剥削,借投资行为来控制生产资料,借在商圈的经济手段来控制价格,从而实现利益最大化。”
沈叶问:“照这个说法,岂不是很多人都有资格成为黄金轴心?”
“不!这个人的利益必须与四大家族保持一致,必须在金网协会内部产生,因为,一、这个人没有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权,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在一种设定好的经济走向中按一种模式化的方式生活,只要稍有偏差就可能对整个商圈产生不可思议的蝴蝶效应。黄金轴心的确立是一种双向选择,人选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得为他营造一个能配合预想中市场环境的生存空间,简单地说,他的生存领域就是四大家族的‘市场’,这个市场不能容许他人染指的。二、世上不光有四大家族,还有西方九大财团,他们如果染指这个‘市场’,就要出大事。如果选外人就表示设定在世界经济范围内。而如果是四大家族的人就意味着划定了只归属于东方经济圈,以家族直系人选作为一种保障,如果西方财团介入他的生活或‘市场’,就意味着向其家族宣战,也就意味着向金网协会宣战。所以这种设定是为了对黄金轴心周边市场的一种保护。”
沈叶叹道:“这也同样是不能让黄金轴心知道他身份的理由。对吗?”
“是的,他的权力过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没谁喜欢在一种模式化而且已经布满硬性规定的生活中,他会渴望自由,而再高明的经济分析师也无法分析出人的情绪走向,所以最好让他一无所知。”
沈叶摇头:“我倒觉得该设定外人。这样更容易一些,你们不是与西方财团有和平协议了吗?”
“一纸协议真管用吗?”刘靳笑道:“事实上,一开始的黄金轴心人选的确是外人,他就是希特勒。”
沈叶身体一震。
“二战前在西方与东方经济圈的整体走向协会已做出了完美的预测,在易龙的构想中。希特勒会先成为一个艺术家,然后成为一个小生产作坊的老板,最后成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当他财富蒸蒸日上时,四大家族也将随着他的财富升值而提升,那时为希特勒设定的道路可以说是典型的小资本家成长之路。按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