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
司马睿凝视着床上睡着的人儿,睡得那么甜,似乎什么事情都吵不醒她。他一向知道她嗜睡,最讨厌别人打扰打扰她睡觉,每次被吵醒了起床气就非常大。
想到她每次起床发脾气的样子,就想笑,可是笑着笑着就突然想哭。
他一向尊重她,她不喜欢做的事情,由着她,她喜欢做的事情也由着她。不过这次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叫醒他的言儿了。
床边放着一桶热水和毛巾,他拧起毛巾把慕思言的手放在手中,然后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手。
柔声说道:“言儿,你这个懒鬼。虽然你不喜欢别人打扰你睡觉,可是你都睡了三天了,怎么着也该睡醒了吧?所以,为夫不得已就来叫你了,你起来了,怎么对我生气都行。”
说着说着突然就哽咽地泣不成声,“言儿,你可不可以起来?不管你是要打我,要骂我,都行,不要再睡了,起来好不好?”
这时,鬼医走了过来,叹了口气。还真是一颗情种,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鬼医叹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痴情过。还是先去睡一会吧!你都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也不吃不喝。你以为就我这几颗丹药就能替你保命吗?恐怕这丫头还没醒过来,你就该去见阎王了。”
司马睿不理鬼医,只道:“为什么吃了你配的解药,她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你当她现在还活着难道不是我这药的功效。只是这毒拖延的时间太久,再加之这丫头本身从小身体有毒,身体毒素根本就没有清理干净。所以才一直未醒。”
“那她什么时候醒?”司马睿问道。
鬼医瞟了瞟眼慕思言,这话司马睿已经问了无数遍了,但是他回答的话也只有一句,“看造化了,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
司马睿听了没有再说话,只一遍又一遍地拧着毛巾,擦拭着慕思言的手。对着鬼医说道:“谢谢你,你先出去吧!”
鬼医瞧了瞧司马睿,这小子真是情根深种了。
鬼医说的话,他其实心里明白。鬼医天下第一的神医都不能保证她什么时候醒来,看来只能等了。
司马睿拿着毛巾轻轻地替慕思言擦着脸。慕思言安然地睡在那里,好安静好安静。
“言儿,你这样安静的模样,我觉得呢?真的很好看,好看地像一个瓷娃娃。可是说实话,我更喜欢你闹腾的模样呢!你闹腾的样子,才真的像你,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现在的你,安静地都不像你了。”
想着想着眼中便又泛起了泪花,继续喃喃自语,像是聊着天般道:“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模样,你还真是淘气。牙尖嘴利一下子就把人吸引住了,还真是说不过你。听闻你明明是一副柔弱受人欺负的样子,但是却是那么嚣张跋扈呢!”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我当时为什么要带你治疗眼睛呢?其实是有原因的。我就是看不惯你因为眼睛不好而受人欺负,因为我娘亲几乎不开口说话,经常被人骂是哑巴。所以看着你的时候,对你的眼睛非常敏感。那时候就想着一定要把你的眼睛给治好。”
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们遇见之后的事情。
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司马睿突然想着,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带慕思言去治疗眼睛,那么后来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
一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相信慕思言从那个什么二十一世纪过来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而他遇见她爱上她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看着慕思言,眼神逐渐坚定。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醒来,只要她没有离开,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会等待。哪怕是等一年、五年、十年亦或是一辈子,他都会等她。甚至如果有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会等她,等她生生世世,爱她生生世世,许她生生世世的诺言。
转眼,已是半月过去。司马睿除了吃饭喝水上茅房,几乎是不曾离开慕思言的身边半步。对着外界的一切事情更是不闻不问、丝毫不关心。
整日只是陪伴着慕思言,和她说说话,讲讲过去发生的事情,又畅想着未来。
“我看你那么喜欢小桥流水人家,以后我们就到那样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水,有一座独木桥。还有一座木屋,就像我们在扬州住过的那所房子,若是你喜欢扬州,喜欢那所房子,我们也可以去那里生活。”
顿了顿又道:“哦,我故意没跟你说,其实那所房子已经被我买下来了,你想什么时候居住都可以。如果你想因为这件事骂我也可以,我买这个房子可是花了很多钱呢!那家人因为我给的这笔钱都搬到城里去住了呢!”
又问道:“我是不是很傻?用城里的房子换了一间小木屋?以后钱还是应该交给娘子大人保管。其实我有很多很多的钱,多到你根本就用不完,所以你大可以放心,随便你怎么花。”
慕思言的睫毛微微地动了一下,不过这细微的差别司马睿话说得认真没有发现。
司马睿说着说着觉得好像水冷了,于是温和地对着慕思言道:“言儿,水冷了,我去打点热水,替你擦擦身子。”
说完司马睿便起身出去打热水。
而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慕思言突然弹跳起身子坐了起来。
尼玛,她好想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