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用类似‘传音入密’的术法,跟我说有人要宰了王仲,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孟斯傲,现在也就是这个瘦瘦高高、身穿一件天青色长褂的青年,站在龙渊阁外,目光朝着左右两个方向的大街上简单扫视了一下,嘴里嘀咕了一声,就朝着其中一个方向大步走了上去。
他到龙渊阁的时候,本就已经过了午时,接下来的拍卖筹备和拍卖会,又过去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虽然已经是五月中旬,春末夏初的时节,白天的时长变得比过去稍稍长了一些,但是接近申时,太阳也已经开始落山,傍晚时分的天色,随着那片赤色的晚霞,在天宇处一览无遗。
他现在正大步前行的方向,就是通往国宾馆所在区域的方向。
不论是谁,用这种类似“传音入密”的术法,告诉自己王仲要被刺杀,而幕后主事之人要将此事的屎盆子扣到自己的脑袋上,都必定有其目的所在。
可能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又可能是一种试探,当然也可能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更有一种可能——
如果真的有人要刺杀王仲,并且将这件事栽赃到自己的头上,那么这个藏头露尾不肯显露真身的传音者,未尝不可能是那幕后黑手计划中早就设定好的一环。
当然,这个可能性相比之前的几个,概率要小很多。
他现在之所以跟出来看看,只是对这个传音给自己家伙有些兴趣罢了,至于那王仲,顶多只能算是一个附带品而已。
而且,大儒是那么容易被刺杀的吗?更何况这一位,还是“至圣阁”出来的大儒,更是“至圣阁”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大儒,要是没点儿非凡的手段,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落日余晖下的京师街头,显得熙熙攘攘,往外城方向而去,想要在太阳彻底落山,城门关闭之前出城的商贾小贩们,做交接班前最后一轮巡查的京畿处衙门衙役们,还有提着篮子,专门挑这时候出来买便宜菜的大婶大妈们,各式各样的人,都汇聚在京师的一条条大街小巷上,来来往往。
王仲乘坐的马车很好认,车身上有代表儒门圣地“至圣阁”的“儒”字徽记,虽然马车的外观并不奢华,但其造价,却绝对不在大离四大国公的专驾之下。
赶车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壮汉,全身肌肉隆起,身体的每一次动作,无不显露出极为强横的爆发力。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名修为不浅的修士,而且,不是体修,就是力修。
孟斯傲易容改形后这个瘦高青年,此刻就不疾不徐地吊在这辆马车的后面,两者之间间隔着约莫二十来丈的距离,加上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察觉到。
&不知道那个传音给我的家伙,这会儿是不是也在这附近,还是仍旧在龙渊阁中……”他的目光,看似很是随意地扫视着两侧,实际上,却是在查探视野中出现的每一个人。
以他现在的眼力,除非是那些灵阶以上的灵宝,否则根本不需要“大武尊系统”的辅助,就已经逃不出他的法眼了。
不过,截至目前为止,似乎都没有发现什么有可疑的人物。
&够避过我的灵觉,将声音直接传入我的脑海中,可见这传音的修为不低,又或者是精通某种秘法。我就是看在这份上,才跑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刺杀那王仲……不过,照这情形看来,搞不好是被人给恶作剧了啊。”跟了王仲的马车一路,眼看四周的人流已经渐渐变得稀疏,前方不远处便是大离招待外国使节的国宾区,孟斯傲终于是停下了脚步,有些自嘲地摸了摸鼻子。
然而,就在这一个刹那,他浑身上下的汗毛,突然一下子就完全炸了起来。
&槽!这算什么!打算血洗这半条街么!”他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柄飞剑,闪烁着碧蓝色的光晕,直接向着他的咽喉处,洞穿而来!
不仅仅是他,此刻,但凡是距离王仲马车二十丈左右的路人,每一个,都遭受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杀。
一群黑衣人,突然间,便“凭空”冒了出来——
这些人,先前全是伪装成了路人,只是突然撕掉了身上的外衣,便化身成了冷酷而冷血的刺客。
那个超他放出这柄飞剑的黑衣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祭出这柄飞剑后,人就已经扭头朝着王仲乘坐的这辆马车,飞扑了过去。
其余的黑衣人,也无不是如此。
&都是哪里跑出来的逗比?”孟斯傲默默叹了口气,左手一抖,直接是一张帝阶的阵图甩了出来,“能把刺杀搞成血洗无辜的,这不是特么没事找事么?本来你们要杀王仲,我都只想看戏来着,结果,非特么要逼我出手——”
他话音未落,这张帝阶阵图,已经迎风而涨,只是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了遮天的一块大幕布,将方圆几十丈之内,都变成了它阴影笼罩住的区域。
&杀‘至圣阁’的人,本少爷懒得管,但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你们二话不说就要斩我大离的百姓,有问过我的意思么?”孟斯傲双手一动,一个手印瞬间结出,嘴里轻喝了一声:>
刹那间,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这张阵图覆盖之下的区域,所有的一切,人也好,法宝也好,就连风,都被完全禁锢住了。
那一柄柄凌空斩向附近路人的玄兵,统统被定格在了半空之中,而那些黑衣人,也都保持着冲向王仲那辆马车的姿势,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