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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宅,主屋。
狄笙上前,垂眸,似乎有些困惑,须臾,抬眸,蹙眉,“我觉得,佚女士有些本末倒置,你不是更应该好奇海婶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迫害你至此吗?”
海婶猛地抬眸看向狄笙,保镖脚下猛地使劲儿,她瞬间动弹不得。
游敏之等人下意识朝佚名看了过来,目光未触及佚名又迅速收了回去,沙发上,一直沉默的仇暴眸底腾起一丝阴骘。
佚名眼眸微眯的看着狄笙,一刹那,她恍然明白,狄笙早就知道谁所谓的内应了,而自己还傻傻的以为她走向了歧途。
“佚女士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又或者,佚女士是早就知道?”狄笙挑眉问道。
佚名眸光微冷,不想知道,不敢知道,早就知道,呵,她这话问的真好,明知道自己早就知道,她偏偏这样询问,摆明了在告诉自己,他们今天在阎家闹的这一场两场,是主动挑衅阎宅,那阎家跟五毒会之间的仇恨就是五毒会惹起的,那有些事儿也就渐渐瞒不住了,这不是他们想要的,此时此刻,她骑虎难下。
想要装傻,可狄笙已经知道她佚名什么都知道了,这样于她无益。
可不装傻……为今之计,只有,佚名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海婶,轻笑,“阎太太果然聪明过人,佚名佩服!”
众人狐疑,目光凝聚到了狄笙身上。
狄笙对着保镖轻轻挥了挥手,制服海婶的保镖轻轻退下,但神色警惕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海婶。
海婶脸上的血迹还未干涸,殷红的有些刺目,左致远已经被抬了出去,但血腥味儿却已经浓重,狄笙没有提换地方,众人只能坐在原地,阎怡凤的脸色惨白,她目光呆滞的看着那摊血迹,除了她,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海婶慢慢爬起,膝盖处似乎受了伤,她爬起的姿势有些狼狈,“四十多年前,我还是镇子上的普通农妇,嫁了一个嗜赌命的男人,唯一让我安心的是,女儿乖巧可爱,日子过得也算安然,直到那天,我出门办事,他在家看着女儿,控制不住赌瘾,他带着女儿去了街上赌博,等我回来,他还在赌着,可女儿却不见了。
我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从镇子一直找到京都城,京都城里阎家势力最大,我要进阎家,只有进了阎家,成了主子的心腹我才有能力找到我的女儿。
老爷赏识,把我嫁给了阎宅的大管家,我的地位与日俱增,找寻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二十多年啊,终于有了线索,我的女儿被一个姓杨的收山货的老头给抱走了。
那老头家住檀溪,因大女儿结婚,女婿家在京都城,那老头老太太便随女儿女婿也搬到了京都。
暗查线索的人说,被他偷的孩子在当年就死了,说是他女儿病了,为了过病,他便把我女儿给害了。
他用我女儿的命换了他女儿的命,我就要让他一家偿命。
于是,我找上了贪享富贵的左致远,让他在她妻子的饭里下了适量的药剂,让她一点点的感受生命消逝,让她日日饱受恐惧,我精心安排了左致远跟大小姐的见面,让大小姐对她大感兴趣,大小姐见惯了对她阿谀奉承的人,左致远的不冷不热正合她的胃口,一切都按着我的计划进行,大小姐义愤填膺的去了医院,同时,我故意让人给杨老头透漏消息,告诉他,有富家女勾引了他的女婿,于是便有了公司楼下的那场叫骂,不出所料,老爷对他动了手,其实,我真不想让他死,我真想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女儿是怎么生生离开他们的生命。
我原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谁知道,就在五年前,我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那通电话……”说到这儿,海婶眸底的恨意熊熊燃烧着的大火,肆意而疯狂。
“那通电话告诉你,当年,死的那个小女孩儿并不是你的女儿,而是那杨老头的女儿,而你的女儿正是被你设计陷害,活活‘烧死’的杨艺,对吗?”狄笙替她说了出来。
她话音一落,游敏之愕然的张开了嘴,竟然是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忽地,她眉头一拧,猛地转头看向狄笙,“那,海婶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内应?”
“你怎么知道的?”海婶眸光犀利的看着狄笙,打断了狄笙刚想要回答游敏之的话。
“我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海婶,我就不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你不是不清楚,你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怎么反而要推到老姑身上,说实话,老姑待你,不比女儿差,你何就能下得去这个手?”狄笙的余光看到阎怡凤的眸底微微泛红。
对阎怡凤来说,海婶母亲的角色,甚至比阎博公还要亲,容不得别人对海婶有一丝一毫的不尊重。
她相信,海婶对阎怡凤的好也不参假,即便是当海婶得知自己报复错了人,那两年,她唯一恨的人是左致远吧?
而对阎怡凤下手,怕是其他人的意思吧?
狄笙转眸看向佚名,她眉头微微轻蹙,佚名为什么要对阎怡凤下手,是为了当年阎怡凤在她病床前的那番不走心的叫嚣吗?
她明明知道阎怡凤的那番话是海婶指使的后果,为什么还是记恨的老姑身上?
除非是她有其他的目的,狄笙眸光微凛,抬眸间,
笙眸光微凛,抬眸间,仇暴的眸底的恨意让她心头微惊。
恨?
他在恨?
“阎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