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转头看着遥歌,就见他的目光还追随着那消失远去的马车,眼中哀痛失望。
方郁站在遥歌身边,双眼也看着同样的方向,胸口起伏不平,像是被气的。
“公子,是四公子对不对。”
遥歌轻轻发出一个单音,“嗯。”
方郁再也忍不住了,破口骂道,“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心机竟然如此歹毒,平时使绊子欺负咱们就算了,沒想到还要下此狠手,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剥腹拆皮……”
方郁骂着不够舒心,还对旁边的树又打又踹,看得七脊背一凉,好在他打的不是自己。
洛倾城大概听懂了,“那是……你弟弟。”
遥歌回过头,正要点头说是,方郁的火又上來了,“什么弟弟,不是一个父亲的算哪门子弟弟,有这样害哥哥的弟弟吗。
哪个弟弟从小带着人欺压哥哥让哥哥干粗活。哪个弟弟会用这么阴毒的办法來毁了哥哥,这简直不是人。”
听了方郁的话,洛倾城双目渐渐微眯,嫡出的欺负庶出的这种事常有,却沒想到还有如此心计歹毒的男子。
而一旁的九听了方郁的话,便在那里自动脑补起方遥玉从小欺负遥歌的场景――单薄的少年、苍白的脸色、以及干不完的活儿和无尽的奚落……
越想越悲愤,根本停不下來。
九很想追上去把那个什么方遥玉给解决了,手里紧紧地攥着拳头,正咬牙忍着呢,七竟然开口了。
她说,“侧夫,方侧夫如此对您,不然属下去为您和方郁报仇吧。”
她说得平静,但语气里夹着一丝冷漠,方遥玉欺负遥歌,那么方郁肯定也跟着受罪,指不定受的苦更多。
“报仇。”遥歌有些惊讶,“不用了不用了,大抵也沒出什么事,算了吧。”
“不能算,”九往前一步,眼中隐忍着,“侧夫,若这次不给方侧夫点警戒,他日他只会变本加厉。
來时主子可交代严了,千万不能让侧夫您受到一丝伤害,若有人动了侧夫一丝一毫,便千百倍地还回去。主子知道侧夫容易心软,说要不要还回去让方郁做主。”
九说完看了方郁一眼,“方郁公子,你说。”
遥歌有些愣,王女还说过这样的话吗。转头看方郁,方郁一脸迷茫。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干嘛呀。
哦,对了,九说王女说这事儿让他做主。
天呐王女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简直是……太明智了。
“这个……”方郁忽然被这样严肃的氛围给吓得有点不敢出声。
七:“方郁你说。”
方郁边对手指边看着围着自己的四人,洛小姐他是不太敢对视,七和九他就定定地看了一眼,最后才看着自家公子。
“那……那就……”
“嗯。”七殷切地看着他。
“那就……算了吧。”
方郁话一出,七和九眉头都拧在一起了,遥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遥玉怎么对待他,在他心里,遥玉也是他的嫡出弟弟,有那么点血缘关系在,怎么样也无法抹灭。
遥玉再怎么不仁,他沒办法不义。
方郁自小跟遥歌在一起,自然知道他心里所想,即使他自己很想给遥玉一个教训,可是公子绝对不会想这么做。所以,他遵从公子的决定和想法。
倒是洛倾城,看着方郁似乎对他的决定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遥歌不计较,不代表她不会计较。
这是她喜欢上的男子,她想护他周全,伤害他的人,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
第二天,遥歌主仆几人又要赶路了,这里离常山不远,出了城就是常山脚下。
遥歌和方郁本來要跟洛倾城告别的,沒想到洛倾城说她也要往同一个方向走,于是便结伴一起走了。
七和九很纳闷,怎么就一起走了。
这个正骑着马跟随在马车边上,时不时跟从马车窗里探出头的方郁搭两句话,偶尔也有遥歌。
这样和谐的画面,让七和九咬牙切齿,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除了长得英气点,还有什么优点。
恕她们两眼拙,就是沒看出來她有什么鬼优点。
出了城,七和九以为到这里洛倾城就应该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可是沒想到都已经走到常山脚下了,她还跟着。
遥歌也有些忍不住了,掀开马车窗帘子,问道,“不知洛姑娘要去何方啊。”
洛倾城回以一笑,“季家寨。”
“季家寨。”遥歌有些惊讶,方郁忙探出头,“这么巧,我们也是去季家寨,洛小姐去季家寨干嘛呀。”
“找点药。”
“找什么药啊。”方郁顺口一问,问完才发觉这是人家隐私,自己不该问的。
洛倾城淡淡一笑,不语。
方郁吐吐舌头,缩回马车里。遥歌对洛倾城歉意一笑,放下帘子。
上常山坐不了马车,大家都下來步行,常山虽不高,但大,爬到半山上,就花了一个半时辰。
到半山腰,竟出现了岔路口,几人都沒有來过,沒人知道该往那条路走。
“怎么办。”
就在一群人踌躇的时候,其中一条道儿上走來了一个人,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方侧夫。”他站在那里,望着遥歌和方身上,“请问您是幽王殿下的方侧夫吗。”
遥歌觉得他那稚嫩的容颜很是天真,遂颔首,不疑有他,“是,我是。”
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