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小儿一成了亲,村里自是沒再说闲话的了,至少明面上是沒有,但还是有不少阿爹在教养儿子时拿容明柯做反面教材,什么“断不可学了容家那小子未婚先破贞”之类的话,
然而外人的看法对容明柯从來就沒有任何影响,大门大户里生活过的怎会跟村里人一般计较,更何况他本就心宽,
这桩婚事是假的,凌沭和容明柯心里都清楚,所以即使拜了堂,有了夫妻之名,两人的关系依旧如初,也沒有添什么尴尬,
毕竟成亲前说好了,过段时间凌沭就会“战死沙场”,容明柯依然是孑然一身,
初三成的婚,初四又留了一天,初五凌沭就要离开,
初五这天早上,容明柯刚送凌沭走,沒想到钱梅又來了,
“你又來做什么,”容明柯冷着脸,
钱梅看着凌沭离开的方向,琢磨着她已经走远,这才放肆地笑了,作威作福的模样登时又回來了,
“做什么,我听说,你那新婚妻君参军去了,”
容明柯凝眉,这事儿只有他、凌沭还有张伯三人知道,硬要算进去,还有个大黄,可这钱梅又是如何知晓的,
见他不说话,钱梅笑得更得意了,“别以为你们谋划的那点事老娘不知道,还假成亲,想以此摆脱老娘,想的美,好在前儿老娘经过时听到了你们的话,否则还真被你给骗了,”
钱梅说着便一直逼近,身后跟着两个狗腿子,也同样狐假虎威地笑着靠近,
但容明柯也不是容易吓到的,一步不退,眼神一瞪,“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梅就是喜欢他这副不屈不折的模样,跟村里的男子皆不同,不软弱,不泼辣,特别禁吓,主要是长得俊,这人要是长得俊,怎么样都强,
这个看脸的世界哟,
“怎么样,”钱梅搓搓手接着靠近,险些流口水,“老娘看上你有两年了吧,任是什么手段都沒能将你娶回家,如今你还不顾名节嫁于别人,看來,从前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钱梅这些话说得好不要脸,但她本來就不是什么有脸皮的人,容明柯只当被疯狗吠了两声,嗤之以鼻,
“今天,老娘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就要跟你來硬的,管你跟那个女人是真成亲还是假的,你今天都逃不过我的手掌,给我将他抓住,”
钱梅说着让人将容明柯拿下,两个狗腿子顿时上前将他按住,容明柯一个弱男子,怎是她们的对手,沒几下两手就被按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钱梅大笑三声靠近,浑身透着说不出的猥琐之气,“哎呀小美人,这会儿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救你喽,”
容明柯脸色难看到极点,要是凌沭在这儿……可是,她终究会走,
钱梅伸手去扯他衣裳带子,容明柯冷斥一声,“你敢,”
钱梅吓了一跳,缓过神來觉得沒脸,被这么个男子斥一声就吓成这样,一怒之下直接将他的外衣粗鲁地撕了,
容明柯顿时脸都白了,咬着嘴唇气得直抖,
“你看我敢不敢,老娘今天就是要光天化日之下要了你,”钱梅吼着又要剥了他的中衣,嫌碍事,最后干脆两手抓着他的前襟,打算直接连着里衣一起扒了,
容明柯用尽力气要反抗,却被抓得严严实实,最终在感到胸前一凉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明柯,”
“啊――”
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喊,钱梅杀猪般惨叫声响了起來,容明柯双手也被松开了,
他睁开眼,只见钱梅右手手臂被一支羽箭射穿,此时在地上疼得直打滚,两个狗腿子吓得扶也不是跑也不是,
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自己眼前,
“凌沭……”
容明柯这回真的是吓得不轻,抱了一死的心,一手抓着松开的衣襟,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了,
看着地上被撕坏的外衣,凌沭转身兀地拔下了钱梅手臂上的羽箭,血淋淋地箭头直戳她的脖子,
钱梅吓得动都不敢动了,原本箭被拔出來那一下,疼得简直要了她的命,可现在脖子上的尖锐让她硬生生吓失了声,
凌沭眼神寒冷,阴鸷的表情不带任何人情味,“我早该杀了你,”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了……”钱梅捂着不断淌血的右手,这千分的疼痛和万分的惊吓,直接让她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两个狗腿子也吓得不轻,正想追随钱梅晕过去,凌沭却道,“还不快从这里消失,告诉钱梅,再敢踏入这里一步,老子让她生不如死,”
“是……是,”
两人忙拖着人离开,
“明柯,你沒事吧,那畜牲有沒有伤害你,”凌沭紧张地问,
容明柯摇摇头,却是再也强撑不住了,整个人摊在凌沭怀里,手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
凌沭扶他在旁边的石桌边坐下,想回屋拿件衣裳给他披上,可是容明柯现下浑身无力,若不是整个人依靠着她,恐怕直接倒在地上了,
走不开,凌沭便脱了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想起钱梅,表情顿时又冷了,“这个钱梅,真该将她碎尸万段,”
要不是怕闹出人命明柯会吃官司,她刚才就直接把人给杀了一了百了,
容明柯想起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脸上惨白未退,人还瑟瑟发抖,
凌沭不再提钱梅,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拍他的背,本來她是要离开的,可是刚才在林子里,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人,安全起见,于是她便又原路退回來了,
也是庆幸她回來了,否则明柯……
想着,凌沭不禁将人搂得紧了一些,容明柯救了她的命,又因为她险些丧命,而她的存在也可以说是钱梅对明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