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啊……”凌沭想说什么,却听到了极轻极轻的吸鼻子声。
该不会是……
“哭了?”凌沭一摸他的脸,顿时有些慌,忙捡着袖子给他擦眼泪,“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要是我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少顷,青衣道,“哪天王女若是不要青衣了,便让青衣回水云涧吧。”
“回水云涧做什么,我没说不要你啊。”
“可王女让我嫁人。”
“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吗?”
“青衣不嫁,何来耽误。”
凌沭急了,哪有男子不嫁人的,“不嫁人?你就愿意伺候我一辈子?”
“愿意。”顿了顿,“青衣心甘情愿。”
凌沭脑子有点乱,青衣该不会……
凌沭心情有些复杂,何时睡去的自己也不知道,青衣也闭上了眼。
他并不需要王女给他任何答复,本来他就没敢想能和王女有什么,最好的结果就是能留在王女什么伺候。
他只求,一如既往。
第二天凌沭睁眼,青衣早已起了。
听见她起床的动静,便端了水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一切如常。
“王……”青衣吐吐舌头,改口,“小姐,老伯今天煮了瘦肉粥,我见有些菇,就切碎了加进去。味道不错,您一会儿尝尝。”
凌沭咽咽口水,“好,我都闻到味儿了。”
青衣抖开刚收进来的衣裳,这两天他们俩都是穿阿松留下的旧衣服,自个儿的衣服换下来洗了,“衣服洗干净了,给您换上。”
换完衣服,青衣抱着脏衣服端着凌沭洗过的水出去。
昨晚的事似乎没有发生过,凌沭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异常。
可他越是这样,凌沭越心疼。
或许她真该想想,青衣对自己是怎样的存在。
如果真只当他是得心的侍男,没有一点别的感觉,便,放他走吧。
大娘本身决定吃完早饭再去看看自家儿子,谁知早饭才吃了一半,一个人跑过来告知,王四昨夜死了!
“什么!”
“您快去看看吧,听说王家指认是阿松害的王四,要送他去族里受火刑!”
老伯当场就昏了过去,大娘又急儿子又急老伴,关心则乱,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还是凌沭冷静,“大娘,阿松哥那里耽误不得,我同你一起去。老伯就交给青衣照顾,大娘放心。”
青衣扶着老伯,“是啊,你们快去吧,我可以照顾好老伯的,有事向邻居求助,放心吧。”
“哎好……”大娘感激不尽,引着凌沭一道儿出去。
虽然这是自家事本不好麻烦凌沭,但是她一人去可能不顶用。凌沭一看就是大富人家的女子,气质难掩,往那儿一站便能唬住不少人。事关阿松生死,多个人多个办法多点阵势。
出了门,有几个平时比较好的邻居听到消息也要陪同大娘一起去。然后一个传一个,竟集了一二十号人陪同。
大娘老夫妻家为人老实不错,虽然并不常和邻里走动,但是同村情宜,大家伙儿都觉得该帮忙得帮忙。
大娘很感动,她原不是桃花村的人,算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还不记事就被人贩子拐出来,半路逃了被一个女人救了,那女人就是桃花村的,她没钱去夫郎,就把她当亲生女儿养。
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下王村的时候,王四家门外围了一堆人,水泄不通。
拉个人问,原来是王家族里来人了,正要拉阿松去火刑。
桃花村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当即大声制止。
“住手!”
听到这声,里头王家族族长让人去看看是何人,围在王四家门口的人让开一条路。
认识的忙去回道,“族长,是桃花村的人,打头那是花松的母亲。”
族长和王四的母亲一道儿走出来,王四母亲道,“亲家,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但是阿松嫁到我家来七年无所出,如今还害了我女儿,我们就阿四一个女儿,这事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