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凌沭出声制止。
“这位大人,你审都还没有审,凭什么就把人当凶手抓起来?”
“你是何人?”钱师爷问。
王族长忙道,“回大人,她是花松的表妹,叫水幽云。”
县太爷伸出肥手指指着凌沭,“你敢质疑本官?而且见到本官竟然不跪,真是胆大包天。”
“跪?”凌沭冷笑,“怕是你受不起。”
县太爷被凌沭的气场震慑到,一下子不知反驳,还是钱师爷反应快。
“大胆!这刁民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此冲撞县太爷,来人呐,给我拿下!”
衙役们应声进来,凌沭将第一个冲进来的一脚踢翻,连带着后面的人一起摔出去,倒作一团。
“刷”的一声,凌沭拔出腰间的寒玉扇打开来,似有若无地一扇一落。
寒玉扇精致闪亮的银色扇面实在闪眼,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你竟然敢打官差,真真是不想要小命了……”
“我看是谁不想要命!”凌沭打断一直狐假虎威的钱师爷,冲着县太爷就骂,“你这贪官,就为了几十两就随便定案,审都不审,就不怕冤枉好人?不,我错了,你这贪官怎么会顾及平民百姓的性命。”
“你……你胡说什么,本官何时收了他们的钱!”县太爷又气又心虚,说话时手指直接指到王族长那儿。
凌沭冷冷一笑,她只是看见钱师爷人瘦瘦的,肚子上突出那一大块特别明显,估计是银子,所以炸一炸而已,没想到她们还真收了王族人的贿赂。
“你也真没追求,就那点钱就把你收买了?”凌沭一副嘲笑井底之蛙的表情,“如果我给你一百两,说王四是她爹娘杀的,你当如何判她们罪?”
“本官自有……”办法。
县太爷下意识就要回答,好在钱师爷机灵咳了一声。
“胡说八道,本官向来秉公执法,怎么会收贿赂。”
“是么?”凌沭明显不信,“既然如此,你重新审吧。”
“重新审?”县太爷这回不上当了,“你让本官这样本官便这样,那本官官威何在?”
本来就没有的东西。
凌沭腹诽。
“你这刁民扰乱本官办案,还打伤衙役,今日不将你也绳之于法,本官如何管理这一县八镇!”
“哦?”凌沭好笑,反问,“你不后悔?”
县太爷已经不惧,“哼,你少吓唬本官。”
花松见凌沭一直与县太爷作对,早就吓傻了,这会儿越闹越大,愧疚极了,要不是为了帮自己,水姑娘也不用遭此浑水,说不定还得有牢狱之灾!
张寡夫也感慨,以为自己看上个白富美,没想到是个粗神经,那县太爷能是随便叫板作对的吗!
“来人呐!”县太爷又要招呼人来抓凌沭。
“这样的话,”凌沭一边说一边掏东西,“本来想看看李大人是如何为民做主的,没想到李大人如此让本王失望,案子审都不用审就定案,看来本王只好亲自出马了。”
说罢,亮出了一块金牌子。
县太爷方才听她自称“本王”,一时傻住,脑子还没转过来,一下子面前又跳出了一块金牌,打着精良的络子,金牌上刻着个“御”字。
县太爷揉揉眼睛,每个做官的都得认识各种阶级腰牌。就算别的腰牌不认识,女皇陛下发下来的牌子,像这种纯金的还刻着“御”字,必须不能忘!那可是陛下亲赐,且能出入宫的证明。
这得是皇室宗亲才有的殊荣!
那么这个人是……到底是哪个祖奶奶哟!
不管了,先跪再说。
李县令肥躯一震从椅子上滑下来,“下官李平见过……呃……”
称呼不知道啊!
凌沭收起金牌,这是这阵子一直在出入东月皇宫,南风雪赐给她的。她看过,和南风琳的差不多。
遂淡淡道,“南风琳。”
李县令忙接,“见过南……啊不,见过靖安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一屋子人全傻了,外头的更傻。
钱师爷一听,赶忙跪在自家大人身边,瘦瘦的身躯直打颤。
完了完了,竟然得罪了靖安王殿下,这回真是死也无路了。天呐,谁会想到堂堂王女殿下会出现在这样的小山村啊。刚刚她一直在出声呵斥,王女殿下会不会扒了她的皮啊。
这么一想,钱师爷差点一个白眼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