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女最终只是被季琉末气得甩袖,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她总不能去和一个男人计较。
小侍男见三王女二人要去内殿,忙利索地小步跑到她二人前头,赶着去跟郑女官报告。
三王女和凌钰刚要进内殿,郑女官就迎出来了,“微臣见过二位王女。”
郑女官那是女皇陛下身边的老人了,跟了凌元女皇几十年,几乎没人敢对她无礼。三王女也是得客客气气地同她说话:
“郑女官,母皇情况可好?”
自然不是很好,但郑女官不会这么说。
“有太医们和季侧夫的悉心照顾,陛下情况尚可,半个时辰前刚醒过一阵,这会儿又睡下了。”
陛下要好好休息,不宜打扰,所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三王女微微蹙眉,既然女皇又睡下了,郑女官又如此说,那她们也不好硬要进去看,只是难免要错失这次机会了。
凌钰倒是略松了一口气,下毒这种事,本来就比较考验心里承受能力,何况外头还有季琉末那个精明的男人盯着。即使她这会儿下毒成功,但等母皇毒发,以季琉末那据说十个状元都比不过的聪明才智,肯定会知道是她下的手!
两人各怀心思地出了乾明宫,三王女拉着凌钰往人少的路走,一边吩咐道:
“看来现在是没有机会了,今天不是我守夜,我也没有理由留在宫里,这便得出宫去。你自己机灵一点,今天务必成功。”
“我……我要留下来?”凌钰咂咂嘴,有些心虚地低头看着鞋面。
“你有任务在身,留下来名正言顺,出入乾明宫也没人敢拦着你。”
“可是,那个季琉末,他盯得紧呐。”
三王女对于她的畏畏缩缩十分不悦,“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母皇床边,你看准时机,把药下了便是。”
“可这……谈何容易啊,”凌钰反驳,“母皇的食水都把得严严实实的,我哪里有机会?”
三王女也知道以凌钰的猪脑子,想不到什么高明的办法,不过好在她和二王女已经商量过了,“你附耳过来。”
凌钰伸头过去,三王女低声同她说着……
当晚,不是吉祥轮值,他是一等侍男,和如意两人住一间房间,房间挺大,一人一边,所以有人来敲他的窗户,如意也没有听到。
约摸子时末,吉祥睡眠比较浅,听到有人三长两短地敲窗户,知道是那人来找他了。
吉祥小心翼翼地起身披衣服,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如意睡得沉,并没有发现。
那人依旧穿着斗篷,吉祥跟着她走到一处拐角。
那人压低声音问:“听说季琉末找到给女皇陛下解毒的办法,是真的假的?”
吉祥摇摇头,“不知道,也不知是谁忽然就传开了,真假有待验证。”
“那季琉末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看书。”
“什么书?”
吉祥想了想,“叫什么我没看仔细,但听说是幽王殿下。”
那人思索一阵,道,“这几天先盯紧季琉末,女皇那里,有什么要做的我会再来找你。”
吉祥点点头,目送那人离开,自己也转身回去。
转身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一个人,吉祥忙俯了个身,那人摆摆手,意示他不要出声。
正是凌沭。
凌沭去追那个来找吉祥的人,跟了一阵子,那人似乎是发现了,加紧了脚步。凌沭没有办法,眼看再小心就要跟丢了,只好一个飞身过去,暴露自己的存在。
那人也运起轻功要逃,凌沭加紧追上。这么久的轻功不是白练的,何况还是蓝田那个高手教的,自然不差。
没一会儿,凌沭就追上,一个跟斗翻到那人前面。
那人忙拉了拉斗篷,整张脸隐在黑暗里。
问‘你是谁’这种低智商的问题肯定是得不到回答的,所以凌沭直接动手打起来,打赢了自然就能看到她的脸了。
那人武功不弱,和凌沭打了一会儿还不分上下,一个巡卫能有这样的身手,看来不可小觑。
凌沭眯了眯眼,逐渐加快速度,每一掌下去也更用力了。这会儿高低渐显,那人自知再打下去可能会输,而且也引来了巡卫,故意露了个破绽,然后一个金蝉脱壳逃离。
凌沭抓着手里的斗篷,赶忙追上,并吩咐巡卫道,“你们从那边,抄近路到西庭院。”
凌沭要再追那人,奈何已经让她跑远了,只好朝西庭院奔去。
西庭院是巡卫们住的地方。
刚到西庭院门口,刚才那队巡卫已经拿下了一个人。
“回禀幽王殿下,此人刚从外头回来,鬼鬼祟祟。”
凌沭走过去,问,“你是谁?哪儿当差的?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那人周身被一众巡卫拿刀指着,不敢动,“回殿下,属下周地,在乾明宫当差,这会儿只是去了个茅厕,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求殿下明鉴。”
“茅厕?”凌沭冷笑,“茅厕在东边,你往西边回来?”
西边,正是她方才和那个斗篷人交手的方向。
她之所以会让人来西庭院截人,是因为这都是季琉末猜测到的。女皇再次中毒那天,她盘问了乾明宫的所有人,其中有一个巡卫说,那夜起夜,看见有人外出回来,且并不是茅厕的方向。
而吉祥也说,有次他发现找他的那个人,似乎穿着巡卫的衣服。
如果这个人去乾明宫见了吉祥后,要回西庭院,正好是这个方向。
“属